既然新月暂时听不清楚,雁姬只能让人拿了纸笔过来,写下文字询问她这场灾祸的缘由。
新月很是委屈:“奴才也不知道为何云娃要这样做。”
“明明她伤好回来以后,也和奴才和好了,跟奴才一起全心全意的伺候着将军。奴才不明白,她怎么还要这样做?”
“只是用膳前骥远少爷来过,不知道和将军说了些什么,将军的心情就变得不太好了,他、他就叫奴才和云娃一起伺候他……”
“本来还好好的,趁着将军闭上眼睛,云娃突然就、就掏出刀子,伤到了将军那里……”
“全部都是血!奴才也吓着了,云娃反手就扯着奴才,把奴才的耳朵……”
新月疼得满脸都是泪,伤疤、血迹、药粉、泪珠,全都混在一起,哭得凄惨无比,再不见从前和硕格格的模样。
这事儿又扯上了骥远。
雁姬估摸着,是骥远过来说了什么让他不如意的话。然后努达海心情不好了,又想着要折磨新月和云娃。
这才导致云娃爆发,一不做二不休的伤人逃跑。
留下两个小丫鬟继续照顾新月,雁姬又带着木云走出这个同样血腥气浓郁的房间,然后就看到脸色又青又红的珞琳和骥远兄妹俩。
“怎么样,看过你阿玛的伤口了么?”
有了贵宁之后,雁姬已经很久没有理这个女儿了,“伤势严不严重?”
珞琳心中羞愤难当。
她既知道是自己刚才的态度,才惹得额娘开口让她自己去看,又有些埋怨,额娘竟真的放任她进去,没有拦着她,导致她看到了那些不该看的!
珞琳不说话,骥远只能开口:“看到了,贺大夫缝得很是吃力,也不知道阿玛以后能不能恢复过来……”
雁姬脸上也滑过一抹忧愁,“骥远,你回来之后,与你阿玛都聊了些什么?新月说你走之后,你阿玛心情就不太好……”
“儿子只是,把皇上定下来的领兵出征之人告诉了阿玛。”
骥远承认自己有些小心思,想以此告诉他的阿玛,他已经老了,不得皇上的宠爱重视了。
可他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呀!
这件事一定下来,图海就已经派人递了消息给雁姬,所以努达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情郁卒,那也是正常。
“阿玛心情不好,又和云娃有什么关系呀!”
珞琳在旁边恨恨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阿玛!”
雁姬看着她,缓声道:“骥远已经成婚,珞琳再过半年也该出嫁了,所以这事儿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
“你们阿玛心情不好,就折磨新月和云娃。云娃本就是有丈夫的,是被你们阿玛强迫的,所以才要报复他们两人。”
雁姬一字一句的说着,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两人脸上的震惊。
一个才成婚没多久,夫妻敦伦正常,自然不知道,不能人道的男人会用什么法子宣泄自己的欲望。
另一个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阿玛竟会这样对待两位娇娘。
“可是、可是云娃是个奴才呀,服侍阿玛不是她该做的事情嘛!”珞琳大惊小怪的叫唤。
“是啊,所以她反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雁姬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我们府上,哪里有过这样强迫奴才的事情?你们阿玛,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阿玛了。”
珞琳还是不明白的模样,雁姬索性挑明了说。
“你阿玛不能人道,他让新月和云娃服侍他,那都不是正常的服侍,而是用鞭子、匕首、蜡油什么的折磨她们。”
这一番话听得珞琳怔住了,这是阿玛要的服侍?
鞭子、匕首、蜡油……
珞琳浑身打了个激灵,失魂落魄的摇着头:“不……我阿玛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是高大威武的将军啊……”
骥远也很是震惊,原来新月手腕上,偶尔露出的痕迹,竟然是这样来的?
他阿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从前那个被他敬仰、尊重的阿玛,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房间里贺大夫的缝合还没有结束,老夫人终于在这时候到了。
已经比从前体虚了不少的她,被小轿撵抬着进来,然后丫鬟搀扶着她下轿,“努达海呢?”
“贺大夫在给他缝伤口呢。”
雁姬简略回答道,“额娘,您用过晚膳没有?这儿估计一时半会还不能结束,若是还没有用膳,我让人送些糕点过来先给您填填肚子。”
“哎哟,我儿子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还吃得下啊!”
老夫人脸色铁青,“说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努达海这院子里天天都不带消停的!”
“还是云娃的事儿……”
就这简单一句话,多余的都不需要怎么说,老夫人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缘由。
“云娃呢!新月呢!新月怎么不拦着云娃!那可是她一力保下来的人!”
“回老夫人,云娃行凶之后就跑了,现在府丁还在追拿。”
甘珠代为解释,“新月姨娘正在左厢房躺着,她也受了伤,拦不住云娃。”
“她受了伤?伤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