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被放了进来,她着急忙慌地冲到少女的床前,听着女孩无助的哭声,心肝疼得都要碎了一地。
她连忙叫人去传府医方敢安心回话:“小蛮在,小蛮在呢殿下。”
她牢牢握着少女的手,眼神片刻不敢离开人。
桃夭方才意识到他似乎……误解了什么。
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这人的荒唐尿性——怎么会这样呢?
她生病的时候再不济也该呼喊心上人的名字吧,比如盛斐枝什么的?
桃夭的视线不自觉汇集到榻上双眸紧阖的病弱少女身上,他一时间更多的是感觉新奇。
永乐郡主一向横行无忌,嚣张跋扈,现如今不过害场了病倒是乖顺的像只兔子似的。
她生病一直是这样的么?
他无从知晓。
空气中不均匀的呼吸声好像是打在他耳边,存在感过于的强。
他不由得认真端详起这个小渣宰来。
一张本就算不上多好看的小脸因病痛折磨,皱皱巴巴的,嗯,更难看了。
唯一还算漂亮而饱满的唇形毫无血色。
小巧的耳垂是一片潮红。
睫毛很黑很长。
皮肤还挺白。
很小一只。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他为什么会觉得有点……顺眼?
少女哼哼唧唧半撑开眼过来,主要是感觉到小蛮的熟悉气息。
自然而然就发出了几声明眼人都能听出委屈到不行的埋怨。
她似乎找到了浮木依靠,即便疼得意识不见得有多清醒,本能性地像猫儿似的朝熟人露出柔软的肚皮,“小蛮,真得好痛,感觉身体被撕裂成好多份了,头也好晕,你怎么现在才来……”
他敢肯定她绝对是在撒娇!
光天化日,她现在连贴身侍女也不放过了吗?
而且那侍女的姿色还不及他十分之一,什么眼光啊这是。
小蛮听了内疚又焦急,赶忙轻声安抚人,“对不起殿下,都是小蛮的错,都怨小蛮没能时时守着您。”
只是,少女的状况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小蛮伸手在人额头上探了探,脸色忽地变得很难看,忍着哭腔,“殿下,您忍忍,您伤口还是……还是发炎了,呜呜府医马上就来了!都怪小蛮没用。”
桃夭面色不虞,暗骂人蠢仆从也蠢,主仆蠢一窝。
现下末冬初春,上京正是冷得厉害的时候,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屋里不烧地暖,还只穿一件小衣入睡,她不生病谁生病?
好歹是个郡主,混得有这么差?
他也不明白自己动哪门子怒,明明他巴不得这个蠢货去死。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抹腻白现于眼前,打断了他的深入思考。
光裸、优美、玉质般的肩颈,脆弱得好像一折就断,剔透胜雪的肌肤嫩得好像轻轻拂过都能留下印子。
深色床榻间,小小的,洁白的一只,构成燎原的欲与纯,她温顺地过分,由着她那不靠谱的侍女肆意摆弄。
他眸色渐深,脑子不由自主地冒出了点奇怪的东西。
好像他也可以对她做些什么过分的事,而她绝对无力反抗,只会由着他各种作为,无助的哭。
小蛮给若鸢穿衣服时不是没想过要避一下这人,可二人毕竟是夫妻,为殿下穿衣又刻不容缓,她一个下人没有什么置喙的权力。
见他脚下生根似地,没有挪动半分的意思,小蛮一气呵成地迅速完成动作,轻柔万分地将人裹进了被褥。
看完全程,一向自诩风流,见多识广的小侯爷,耳根连着后颈红了一大片尤不自知。
小蛮见人难受,心里越发不好受,想是郡主府的人有意怠慢,一个府医也能请这么久。
若非锦城的医师明日才能回来领命,否则哪里需要用上这些庸医!
小蛮脸色难看,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殿下,奴婢去看看怎么一回事,马上就回来。”
若鸢烧得有些糊涂,任性起来,小手攥得死紧,不让人走。
“不要,不要,小蛮别走——”
她人看起来那样纤弱,当下还害着病,力气能有多大,无非小蛮不舍地挣脱,不敢挣脱,怕伤了人。
一旁的桃夭实在受不了这对主仆那股黏糊劲儿,心思一动,几乎没有犹豫,几步上前夺了那侍女的位置,坐在了榻边,轻松将二人分开。
看那侍女愣在那儿不动,他才勉强搭理了一下:“还不去?”
可刚挨上榻边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少女实在黏人,甫一坐下,她就自然而然地招惹起了他。
二人的手被那无理的家伙强行十指相扣,她人也跟着不依不饶缠了上来,一股奶呼呼的桃子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点茉莉香,简直甜死了。
这样温热而又滚烫的气息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他忍着心底泛起的慌和燥,不适地将她推开。
虽然耳根子红得不能再红,心脏也在不听话地躁动,但他的语气依旧恶狠狠地,“沈若鸢,爷心好,不欺负病人,但不代表你可以蹬鼻子上脸!”
谁想,她二话不说开始抽抽搭搭地哭,哭声不大,但很委屈。
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