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王爷。”
天未亮,月仍明,普罗大众皆还在梦乡时,整个都城的大小官员府邸却已经热火朝天。
身着华丽,落落大方的王妃在侍女们的目光中走向前,她伸手将李遥身上蟒袍边缘处的细小褶皱一一抹平,那双如同会说话的眼睛中似有千言万语,但她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微笑地退开,随后带领府内其他人在府门内朝着府外郑重地向在登上轿子的他行礼。
而那顶黄灿灿轿子却只有一位轿夫,而且这轿夫也并非是苦力打扮,反而是一身劲装,看上去不像轿夫倒像是护卫。随着王爷步入轿内,轿夫运转灵诀,轿子凭虚御风离地半尺,在轿夫的带领和府内众人的目送下飘然而去。
其实在大申王朝的制度,早朝虽然是一周一次,但王爷们是并不需要每周上早朝的。若非要事,即便是有官位在身的王爷们只需每月出面一次即可。而对于是类似李遥这种并无封地或者实职的王爷,除非皇帝特宣,不然与朝政无缘,每天只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不过自从五年前,李遥的世子“夭折”后,逍遥王爷就开始频繁出现在大申王朝的庙堂,并且对于时政的参与毫不掩饰。作为本来应该没有实权的王爷,这种举动无疑是惹来了许多不必要的是非和其他皇室成员的猜忌排挤,甚至有不少保守派的打算给这位把手伸过来的王爷一点警告。
这一切还没开始就都被大申当今的皇帝给打消了。
这位居庙堂之高的九五之尊似乎对于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报以十全的信任,不仅不在意他对于朝政的参与,甚至还多有扶持,在各种情况下只要是李遥占据一点道理,他都会给予十分的支持。
这下那些都活成人精的文官武将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位逍遥王爷在圣上眼里的地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就此怕是要从闲散王摇身一变,不久后就会成为能掌握实权的亲王了。
亲王因为身份特殊,无论是什么样的职责,默认都是正一品级的官位,相当于文臣里的殿阁大学士一样级别的。
而如果亲王是拥有武将职位,那就更不同了,无论是何种情况下,只要亲王能够跟武职扯上关系,那就是最高职位,哪怕是军中任何一位统帅其地位都是在亲王之下。如果是带兵在外有封地的,那甚至说句大不敬的比喻,在其领地的地位就跟皇帝是平起平坐!
这样的亲王也有“镇王”之称,意为镇守一方的亲王。如今的大申仅有一位镇王,就是带兵镇守北寒之地的镇妖王。
这个世界的军队武力可不是什么平民百姓,那可是一群能上天入地,降妖除魔的武者!带领这样军队驻扎一方的镇王,那就是大申的立国之本,是这王朝的真正支柱。如果按照平日里私下说句不客气的,镇王在其封地所在那就是王朝内的小王朝。所以即便是身在都城皇宫的皇帝,对他们也是礼敬三分,平日里代君镇守一方的亲王甚至不用每月回朝述职,逢年过节若是有镇王回朝,那都是需要皇宫安排最高礼遇来隆重对待的。
所以历来大申朝对于亲王的官职都是非常严苛且仔细的,李遥这五年来在朝堂上皇帝对他的扶持不遗余力,明眼人自然明白这位逍遥王爷迟早会得到官位加身,而他会得到什么官职,对于朝内无数人来说也都是最为关注的事情之一。
而这么一来,本来就有传言这位王爷伤了身子可能不能再有子嗣的风声也像是被坐实了。
毕竟对于皇帝而言,还有什么比没有后代的亲王更值得信任的人呢?
于是自以为了解真相和风向的一群官员便快速地改换门庭,选择站在了逍遥王的阵营里,这使得李遥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便在朝堂的党争中异军突起,有了一股相当有话语权的圈子。
早朝虽然时间定在辰时,但天还没蒙蒙亮,众臣皆是已经在殿外等待,这些位都是咳嗽一声都能在各地方震上三震的大人物,但在能上早朝的官员里却是官职最低的一批。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加不敢怠慢,早早地来到皇宫殿前等着了。
大申的早朝流程并不繁琐,这些品阶不高的官员熬着夜在经过入皇宫前的一系列检查之后,便就可以在这离朝堂百米处的殿门前等候。
现在初春时节,早起的天气还较为寒冷,这些位官大人如同是等在戏院外等着开门的普通人一样,偶尔跺跺脚搓搓手,互相之间更是闲聊起家常来。
“齐大人,近些日子我可是听说了,您家那位麒麟可了不得,拜进了古圣派?”
“刘学士,您老身体恢复的不错啊!前段时间听说您病倒了,我家那女婿去拜访您的时候给您带的那龙潭茶效果如何?”
“......这天可够冷的,前几天我还让家里少备点衣料,但我那不懂事的女儿啊非得说要给我多绣几件棉袍子,你瞧,正好用上,我穿里面了!”
......
随着天色渐渐有了些许亮度,来到殿前的官员们越来越多,众人三三两两跟自己相处要好或者同属于一个阵营的其他人聊起天,聊的内容也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毕竟真正重要的事情谁会在这种地方谈起?
就在这时,几个轿子从远处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