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书房内。
作为大申王朝仅有的几位王爷,逍遥王的书房自然装饰华贵,那些青史留名的文人墨客字画真迹更是随处可见。
不过此时的逍遥王正一脸无奈地看着那散作一团的书籍以及墙壁上那些挂着的古画上所沾着的墨水印,低头再看一眼地上已经摔得救不活的百年红木书架,叹了口气又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发完彪坐在红木椅子上气鼓鼓的青衣姑娘。
“李遥我警告你啊,因为我看见那个老女人就烦,所以我不去找她!我怕我动手,就她那破布一样的身子折我手里传出去说我这个下人欺负主子不好听,有损我名誉。但我不会视而不见,就直接来找你算账!”青衣姑娘正眼都不带瞧眼前这个名义上的“主子”,气呼呼地说道,“接下来如果再让我知道那女人敢再欺负小布衣一次,我就拆了你这座书房,再去拆了你的卧室,让你睡大街去!”
“......姑奶奶,消气了没?”即便被自家“侍女”指着鼻子骂,逍遥王李遥也没有任何恼火的神色,只是扶着额头,过了一会开口道,“消气了就出去吧,到时候别人看到又是一些有的没的。”
“什么有的没的?我是侍女总管,府内上下还有你的手下人哪个敢嚼我的舌根?而且就现在这个王府里,哪个不是你和那女人的心腹死士,连嘴巴都管不牢?”青衣姑娘一瞪眼,“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他们误会了又怎么样?那些话说破天也是我吃大亏好不好?你好歹仍然算是个王爷,你们皇家这一代算上你也没几口人,你那皇帝老哥不是什么后宫佳丽三千,谁敢说什么?再说,你要是真在意你们皇家子弟的名声,直接把人就抓起来不就得了!”
“说影响皇家的名声的就抓起来?”李遥捏了捏自己的胡子,闻言差点揪下几根来,头痛地说道,“近些天在朝堂内可是天天有臣子跟圣上提起说这附近酒楼戏院茶馆,甚至连那青楼里都有人说皇宫隐秘......”
“什么皇......啊!那什么,这种小事就不用说给我听了,我没兴趣!总之,事就是这么个事,你给我记在心里,那我先走了。”闻言青衣姑娘想起李布衣的交代,故作慌张地站起来,朝着门外一溜小跑,不过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有些严肃地对正准备收拾残局的王爷说道,“还有,你要记得他可是你儿子,不论你有什么苦衷,但在他受欺负了的时候如果连个告状的人都没有,这可是你这个当爹的失败!”
随后也不等逍遥王有什么反应,这姑娘转头便摆出一副若有若无的笑脸,无视早就躲得远远的其他府内众人,径径离开了。
当爹的失败......
本来看到青儿离开正打算收拾书籍的李遥动作一缓,随即抬头看向一扇窗,刚刚那一袭青衣就跟个旋风一样从这个窗口窜进来霍霍了整个书房,此时那本该雕刻着龙飞凤舞的窗花也都碎裂一地了。
李遥看窗倒不是心疼这个,而是这个窗的方向是自己孩子所居住的后花园房屋所在。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对于这个儿子,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现在长什么样。因为从出生以后,李遥从未主动去见过他一面。
倒不是李遥不待见这个儿子,也不是说李布衣不能跟他相见,平日里他自己知道也同时听府内人反应,说年幼的李布衣也是非常乖顺地遵从府内礼仪,每日不落下对父母的请安,即便是父母不在或者不见,他也不会少了每日请安的礼数——即便是当初高太后那严苛的命令下,也只是说让李布衣不准离开王府,不见李布衣只是他对自我的一种惩罚。
李遥贵为王爷,但在家他却并未身着锦袍,反而穿着一些较为简单的素色衣装。而且明明衣食无忧生而华贵,却在尚未到而立的年纪,便生满头华发,面上更是显露些许老态,这本就是让人惊诧的事情。
在外人的评价猜测中,大申的这位逍遥王爷是年轻时纵欲过度伤了身子,如今提前步入老年姿态过着闲淡的生活。只不过这却并不是什么坏事,作为一个闲散王爷,这种并不惹事也不作威作福的皇亲国胄可是大多数人乐见其成的。
作为逍遥王爷的兄长,也是当今的圣上,大申皇帝自然是给自家兄弟请了不少御医上门看诊,甚至还有派遣有着仙家传承的天师府门人前来王府为李遥看病。不过所有人均是得出“王爷乃伤心过度的心病所导致身体虚弱,许是还没走出那长子夭折的阴影”。
既然是所谓的心病,那自然也就无从药理可医。而且对于整个大申李氏而言,李氏下一代中第一位出生的王爷世子却遭夭折,这可不是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事情,当时差点惊动圣上要请天师让仙人下凡的程度,自然也不会有人为了替王爷洗清一些市井传闻的名声而到处公布皇家子弟夭折这种事。
可能在李布衣的前世封建王朝时代会有这种情况,但这个世界存在仙魔妖怪,皇室本身就对外宣传是有真龙气运护体和仙人庇佑的。历来皇室子弟先天夭折这一情况都属于天罚,即便是仙人都三缄其口不提及此事,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就使得很多人在见到逍遥王的时候便下意识地避免提及世子和王妃,哪怕本来是在闲聊家常也是规避这方面的话题。并且这也使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