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窝囊,一个专横,没有一个好东西。
老婆老婆保不住,儿子儿子养不好,谁投胎到他们家倒血霉!
待会儿时秉全最好别犯贱,否则他不介意同归于尽!
理智好像又要开小差的节奏,一双小手及时搭在他手上,时肆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尔栖看着他,眸间浸满心疼,声音很温柔很温柔:
“没关系的时肆,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我们是朋友,是家人,是夫妻,我一个人可以给你三份爱。”
时肆的脑子好像还没来得及倒过来,表情木然,老半天嗯了一声。
他朝时振明和时荷的遗像磕下三个头,拉着尔栖站起来,走出祠堂,对丛叔道:
“带路。”
老宅他已经二十年没有回来过了,有些地方已经重新修缮布置,没人带路还真找不到客厅在哪。
丛叔点下头,走在前面。
时肆见他弯着腰,头发白掉一大半,问道:
“丛叔在时家做了多久了?”
丛叔微微侧身,恭敬答道:
“回大少爷的话,有二十年了。”
时肆:“这么巧,我离家也有二十年,不过你没见过我,怎么认出来的?”
丛叔道:“回大少爷……”
时肆粗鲁打断:
“你要回便回,不用加这几个烂字,我不稀罕。”
丛叔:“好的大少爷,我见过时荷夫人的照片,所以认得大少爷。”
时肆:“你来那年,宅里新换了一批佣人吧?”
丛叔:“是的,宅子也是那时候修缮的,不少东西都换了。”
前脚送他去特战营,后脚换人换东西。
他在时秉全眼里,突然变成瘟神了吧?
他没再搭腔,跟着丛叔七拐八拐,来到客厅门口,门前铺着青石板。
丛叔指指里面,道:
“这儿就是客厅了,老爷子在里面等着二位,我先下去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时肆牵着尔栖走上台阶,踏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的老者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放下茶杯,盘着手中一对文玩核桃。
尔栖在财经新闻上见过时秉全,当时对他一双大大的眼袋尤为深刻。
时光荏苒,一晃过去这么些年,时秉全的眼袋随着年龄的增加更严重了,整个人看起来很凶,好像下一秒就会掏出枪来抵住人的脑门。
尔栖心下不免生出忐忑,把视线转移到他手里那对文玩核桃上,还算稳重地叫了他一声:
“爷爷。”
时秉全靠在沙发扶手上,沉着脸,姿态傲慢,一双老眼打量着她,眼神不明意味:
“嗯,坐吧。”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语气平平淡淡,但尔栖听出四个字——我不好惹。
时肆暗里握了握拳,强行忍下杀意,拉着尔栖直接在对面坐下,姿态比他更傲慢,更狂放。
尔栖上辈子没有参与过时家的事,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没有把握,神智一直保持十二万分的清醒,清醒到她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能闻到这客厅里飘着某种味道,若有若无,很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