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问题——她有些惊讶,不可一世的马尔福居然会为一个声称自己是泥巴种的巫师所提出的问题考虑,甚至考虑如此之久。
“它们生活在马尔福庄园,它们在我眼中已经是一种非常平常并熟悉的事物——我应该是喜欢的。”德拉科似乎在斟酌词汇与语句,但是罗温并不在乎,她倒是对于德拉科的态度有所意外:但是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很久。
“看来你的父亲并不满意我的血统,马尔福。否则不会是你一个人凶神恶煞地站在大门口。”
德拉科的眉头瞬间搅在一起,深深的眉间皱纹让德拉科显得更加老成,而垮下的嘴角让现在的德拉科更像是那种文绉绉的酸腐老学究。罗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德拉科更加生气,但是随之也放松了眉头,看起来不再像烦人小孩的模样。
“你知道吗,你皱眉的样子配上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笑——像宾斯教授哈哈哈哈哈。”
“嘿!你......”德拉科正打算提高音量争论,却被狠狠打击了一下肩头,德拉科的身体仿佛被电流贯穿了全身,僵直不动,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罗温抬头望去,是神色严肃的卢修斯,苍白的脸庞和一模一样的死鱼眼证明这一家子的遗传基因极其强大,看着眼前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罗温不想多做客套,而卢修斯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家不欢迎泥巴种,小鬼。”“爸!......”德拉科小声地反驳,却被卢修斯一个眼神狠狠地压制住,不敢再说任何一句,他或许感到尴尬,又或许有些愧疚,可是这种家庭与环境,他早已习惯,他只是选择继续如此,他也只是放不下所谓的面子,那所谓的马尔福家族,几乎支离破碎的面具。
“我来是有事情要说,如果马尔福先生对于那本日记本没有什么想说的话,我可以立马返回霍格沃茨跟它的“主人”说明一下。”
罗温大大咧咧地当着两位马尔福的面说着所有的秘辛,她毫无顾忌的表情让卢修斯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像是凝固的白色油漆,整个人仿佛被一桶油漆直挺挺地从上而下浇灌,形态扭曲恐怖。
罗温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二位马尔福,一个因为父亲的气压而瑟缩地不敢言语,一个因为秘辛被赤裸裸地提出而丧失往日的傲慢。
完美的商人从来不会暴露自己的软肋过久,除非裸露软肋是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
而已然成人蜕变的马尔福在这一块浸泡许久,对于人性和欲望的把握总是不需要夺魂咒之类的咒语就可以立马明白你的需要。卢修斯立马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傲慢再一次回到了他苍白干燥的脸上。他用手杖拍了拍马尔福的肩膀示意对方离开,在颇有威胁性的言语提示下,德拉科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厨房为纳西莎帮工。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对方高高扬起的头颅让罗温只能看到他精心修剪的鼻毛和不可一世的态度,罗温对此并没什么想法——相反,罗温反而感觉这次造访更加无趣了。她夸张且拉长了一个哈欠,让卢修斯差点气得破防。
“没什么,感觉你对于那本笔记本很苦恼,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等对方卷土而归,你又能不能判断出来到底站在哪边你能保全马尔福家族及其名声?”罗温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但是她自己知道她的胳膊在微微颤抖,那种如同上台演讲一样的慌张得来的痉挛在她的身上再一次显现——她厌恶这个感觉,就像之前在竞技场,在面对邓布利多,面对斯内普。那次与斯内普的纠纷之后,德拉科明显感受到了自己抓住他肩膀时的手指在颤抖,他当时的表情似乎带着同情,她讨厌那些用着良好家境的家伙带着同情的嘴脸站在自己的面前指指点点。他们没有资格来对自己的一切评头论足。那种评头论足的目光让她感到痉挛,让她恶心,仿佛自己被猛地扒光,一丝不挂地曝露在世人面前,被其他人无情地嘲笑。
但是这不代表她不能拿卢修斯他们这些家伙怎么办。对于现在的罗温·兰卡来说,这只是之前的日子里带给她的生理上的一些恐惧罢了。
她摆出几乎完美的笑容,虽然说不上完美比肩曾经叱咤整个霍格沃茨的汤姆·里德尔,但从卢修斯有些惊奇的眼神中可以得知,他完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乱糟糟的、穿着二手校服并且用一双脏兮兮的泥鞋子踏入马尔福庄园的泥巴种居然可以这么有礼貌。
“... ...咳,”卢修斯有些尴尬地回神,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在努力地逃避刚刚的滑稽模样,他努力地措词,但无非就是一些不要危言耸听之类的话,罗温知道,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别说他会担心这些事情了。
对于他来说,卢修斯·马尔福,一位精明算计的商人,却从来没有考虑或者想过自己是不是会有失算的一天。就像日后一样。自命不凡在马尔福家,既是优点,又是缺点。
罗温依旧微笑着,但是她不打算与卢修斯多费口舌。对于一些依旧妄想伏地魔的回归能带来好处的斯莱特林,她不屑于救这些颅内有脑血栓的巫师。
他们就像那些自命不凡自作聪明的麻瓜一样,令人作呕。
罗温与卢修斯似乎心照不宣,一起并肩走入了马尔福庄园,而他们抵达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