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押着往外走的王旭,李剑一脸的无奈:这是什么人啊,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和自己过不去啊,临死了还在威胁自己,这可不行,必须要让他认识到错误。想到这里,他往前一迈步:“大帅,李剑不才,愿意做此次行刑的监斩官,还望大帅成全。”
韩山虎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支大令:“李剑听令,本帅命你担当此次行刑的监斩官,午时三刻一到立即行刑,不得有误!”
随后韩山虎又点手把李剑叫到帅案前:“王旭之事不但闹得满朝皆知,连大王和王美人都到了我这。杀他事小,可杀了他之后带来的风波恐怕没那么容易平息,这时候你还出来添什么乱?”
李剑小声道:“师父啊,怎么叫我出来添乱啊,你看他刚才都在威胁我了,临死了还这么嚣张,我怎么也要让他死的心服口服吧。再说了,有您老人家在,谁敢拿我怎么样,我不犯军法不触国律,那些有心思的人也只能干瞪眼。不过您怎么不先把王旭押起来,这午时三刻要道明天,还早着呢。”
韩山虎并没有理会李剑,而是又拿起一只大令道:“董刚,本帅命你与李剑一同监斩,顺便教教他如何行刑。”
陪着李剑往外走的时候,董刚小声道:“小子,我可听说你是个十足的坏种,烧粮和把我困到山上这都不算,毕竟那是各位其主。可用马蜂收拾魏通,断了他的子孙根,挑断了他的手筋,敲诈吴荣一千两银子,和大帅搞什么约法三章,还时常出入青楼,专挑老鸨下手,这些都是你干的吧?我就奇了怪了,大帅怎么还会收你这个降将为徒呢?你是不是有什么让人丧失心智的迷魂药啊?有的话给我弄点。”
李剑看着董刚惊讶道:“你不要道听途说好不好,什么叫十足的坏种啊?我告诉你,第一,我不是降将,降将是指被你们抓住投诚的将军,我是看你们的前韩确实好,才主动投靠的。第二,吴荣那个王八蛋完全是血口喷人,当初那一千两银子可是他答应我的,而且事后我还给他二百两,说好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敲诈?第三,魏通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吃里爬外,祸害自己的百姓,别说落到我手里,就是落到你手里,估计也收拾不轻他,你说对不对?所以我做的都是在伸张正义,师父知道我是可造之才,这才收我做了开山大弟子。”
“那你去青楼不找姑娘,专门找四十来岁的老鸨是怎么回事?”
李剑翻了翻白眼:“这叫个人爱好,和你找年轻姑娘一个道理,管得着吗?对了,现在是大晚上,杀王旭要等到午时三刻,那不是还要等七八个时辰,就不能先把他收押,明天再带出来砍了?”
董刚摇了摇头:“不能,不但不能,而且今晚还有不少事要做,王旭好歹不说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杀他可不同于杀普通人,要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明白吗?”
等十几匹战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后,坐在法场高台的李剑仿佛还能听到他们的喊叫:“大韩 国舅王旭私传军令,强征粮饷,导致民怨沸腾,社稷不稳,现验明正身,明日午时明正典刑!”
他扭头看着一旁的董刚道:“这么一折腾,你觉得今晚岳州的百姓还能睡觉吗?”
董刚看着下面的王旭道:“睡觉,睡什么觉啊,都和你说了,这是皇亲国戚,是国舅。大王的妃子不多,我大韩的国舅更是少的可怜,今天听说要杀一个国舅,你觉得那些百姓还能睡得着觉吗?等着吧,一会就会有人来了。这个王八蛋,当初我上了崖顶也不说派人找我,自己直接跑了!来人,把火把给我多加一些,让岳州百姓看清楚,今日杀的就是当朝国舅!”
李剑叹了口气:“我才发现你和吴荣一个德行,原本还以为是条刚正不阿汉子,没想到也是小肚鸡肠。算了,你先在这里坐着,我下去和王旭聊几句,这小子临死了还要威胁我。”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剑,王旭惨笑一声:“上辈子是不是我掘了你家 祖 坟,睡了你的老婆啊,怎么这辈子就和我过不去呢?临死了竟然还是你来监斩,你就不能让我安心上路吗?”
李剑耸了耸肩膀:“就是为了让你安心上路我才来送你的,你说在大厅里那样威胁我,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吧?不过我这个人心胸宽广,不会和将死之人一般见识,只是有几句话和你说一下,听完了安心上路。”
王旭冷笑了一声:“你能有这么好心?如果不是趁我不备纵火烧粮,我会落到这种地步?”
李剑道:“当时韩燕交兵,你奉命押运粮草,我则以败军之身返回甘棠,本来互补相干,可你偏要将粮草那样晾晒,作为你的对手,这样的机会你觉得我该放过吗?若是你我调换身份,你会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看着王旭几声“我”后又没了动静,李剑继续道:“就算你私传将令征粮,可双方罢兵之后,你先期返回,总该告诉耿忠让他把粮食还给老百姓吧?你不但没管,还自己跑了,最关键的是回来还不和你叔叔说实话,他本想为你求情,结果却被弄了个灰头土脸。另外你那几个亲兵竟敢私自调动地方守军,虽然你的大印可以调兵,可是私自调兵等同谋反,这事你不会不明白吧?这个罪名只要一提,你们王家可是要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