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定格在陆怀夕脸上,内心叫嚣不止。
答应他,答应他,给他一点慰籍,让他心里不再那么疼……
陆怀夕顿了一下,手指攥紧衣裙,深呼吸一口气,浅笑,“我们不是可以拥抱的关系,还是算了吧!”
萧玥显脸上的笑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垂下头,手指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轻轻颤抖着。
好一会儿之后,他又才抬起手拿过一旁的帕子打开,将它推到陆怀夕眼前,“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个镯子,你之前想要回去的,我现在将它还给你。”
陆怀夕这下怔住了,目光落在那绿色翡翠镯子上,眸色有一瞬的微动,片刻后才道:“多谢殿下成全。”
然后他又将那块太子令的令牌放在她面前,他声音嘶哑,“晏晏,我知道你不想接受,但是我想你收下,往后你在武林,或者在其他地方,有人欺负你,你就……”
只是萧玥显话未说完,陆怀夕就打断了他,“殿下,我要以什么身份要这块令牌呢?我既不是你东宫的妃嫔,也不是你的属下侍卫,所以我不能收,而且往后我在武林,谁又有胆子敢我面前造次呢?”
萧玥显一顿,面上僵硬的笑了笑,也不敢抬头看她,“是我考虑不周。”
说着,他又将令牌给收了回去,顿了片刻,又抬眸看向陆怀夕,语气沙哑,“晏晏,你原谅我了,对吧!”
陆怀夕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对,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了,太子殿下,我们之间一笔勾销,我们两清了。”
不知她说了些什么,萧玥显倏得低低地笑起来,“好、好、好……”
他接连说了三个好,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
可陆怀夕知道,并不是,看着他眉头微拧了一下,颇为轻松的笑了笑,“殿下,我告退了。”
抬手拿起案几上的翡翠手镯,起身朝着萧玥显行了个礼,不等他回复,转身朝着房门口走去。
此时申墨站在门口,陆怀夕径直越过他,朝着紫岚院院门口走去。
申墨疾步走进屋内,神色肃然,“殿下……”
萧玥显坐在案几前,手指依旧拿着个杯子,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眸色阴沉寒凉,姿势也一动不动,怎么看怎么诡异。
听见申墨的声音,他才抬头,眸中像是泛着寒意,声音低沉,“派人收拾东西,明日开始搬走。”
申墨顿了一瞬,小心翼翼的开口,“那郡主那边……”
萧玥显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倏得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晏晏想让孤搬出去,那孤就搬出去,哄她开心而已,有时候以退为进这招用用也不是不行。”
这便是已经有了对策,但这话却令申墨无言以对,那他们殿下刚才为何还装作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
片刻后,申墨又反应过来,他们家殿下这是在迷惑郡主呢!
这边陆怀夕心情愉悦的回到院子,云韶见她如此高兴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那就只能是将太子殿下的事情解决了。
萧玥显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离开的悄无声息去,陆怀夕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叶老夫人和叶大人的,不过她也不关心。
萧玥显搬走的第二日,云韶告诉她说隔壁新搬进去了一户人家。
陆怀夕当时正看着话本子,云韶话未说完,就打断了她,不以为意的道:“搬来了就搬来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云韶欲言又止,看了看陆怀夕,咽下口中想说的话。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她刚来武林的时候,甚至比刚来武林的时候还要轻松。
萧玥显是她内心里面绷得最紧的一根线,如今他肯善罢甘休,自然没有什么是比这更愉快的事情。
然而陆怀夕没高兴几天,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偶尔她出府喝茶听书时,总能与萧玥显碰上,大多时候都是在外面,不是在茶楼里,就是在书馆里……
有时候是她先到,有时候是萧玥显先到,但都是一个照面,他也不上来跟她打招呼说话,皆是朝着她笑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那天,陆怀夕出府,恰好看到隔壁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觉得这马车有点眼熟,她脚稍稍一顿,便看见萧玥显从隔壁大门里面出来。
一身青色长衫,身量如玉,雅人深致,外面系着同色披风,目不斜视的上了马车。
陆怀夕倏得睁大眼睛,才反应过来是萧玥显从叶府搬到隔壁去了,他不是应该已经离开武林回盛京了吗?怎么会还在武林?
顿时不可置信看向一旁的云韶。
云韶也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委屈的解释,“郡主,奴婢之前告诉过你的啊!你说没什么可稀奇的,奴婢就以为你知道……”
她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陆怀夕一下子又想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她当时不知道云韶说的是萧玥显啊!
陆怀夕一脸懊恼的上了马车,马车上的叶薇蝉紧闭上嘴,与她的婢女大气不敢出。
今天她和叶薇蝉出门主要是为了听戏,只是没想到到茶楼的时候,又遇到了萧玥显,他正跟着小二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