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墨回到紫岚院,一走进房间,端坐在案几后面的萧玥显头也未抬,便冷声开口,“去找晏晏了?”
“属下无能,没能将郡主请过来,请殿下责罚。”申墨上前跪下请罪。
萧玥显轻笑一声,语气没有任何不悦,“起来吧!她此时不愿意见孤很正常,孤也没指望你能把她带过来。”
这几日趁着休养他想了想,其实皇祖母说得不错,陆怀夕是有仇当场报,所以才不记仇,但也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她性子犟,吃软不吃硬,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别人怎么逼她,强迫她都没用。
他前世不懂,以为只要将人得到了,折了她的翅膀,捏住了她的软肋,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就能让她陪自己一辈子,就能白头到老。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会反抗,哪怕用自己的性命反抗,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前世从一开始到最后,输的最惨的只有他一个。
这一世,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将变得不同了,他会编织一个华丽的牢笼,让小金丝雀心甘情愿的进去……
他会得偿所愿与她在一起,也会和和美美的相守终身……
萧玥显回过神来,从一旁的的桌子上拿过几本奏折,递到他面前,示意他打开看看。
申墨狐疑了一瞬,打开奏折,视线在上面移动,可越看眉头拧的越紧。
两本奏折都看完之后,脸上神色跟着凝重起来,“殿下可是觉得这钱塘县令是有问题?”
“连受灾的百姓有多少户,遇难百姓多少人,损失多少谷物稻田都算不明白,但需要多少银两是却算的明明白白,这样的人孤怎么会容得下呢?”萧玥显冷笑,眸中嗜血光芒惊现。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查。”申墨拱手应下,转身疾步出了房间。
申墨走后,萧玥显视线低垂着,手指缓缓摩挲着茶杯,室内昏暗的烛火照在他的脸色,昳丽又矜贵。
倏尔想起些什么,喃喃开口,“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来看看孤……”
又几日过去,陆怀夕未提让萧玥显离开的事情,他也未说主动离开的话。
申墨将调查结果放在萧玥显的案几上,“殿下,查清楚了,那县令是辰王的人,他是芸妃娘家的一个远亲,这几年四处搜刮民脂民膏,全都上供给了辰王。”
语毕,申墨依旧拱着手,继续道:“殿下,属下还发现,钱塘的堤坝还被人动过手脚,有人故意要将事情闹大,人已经抓住了,殿下可要审问?”
萧玥显轻笑了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眸中也泛着寒凉,“不将事情闹大,怎么好在父皇面前弹劾我呢?留下证据就行,人没什么用,杀了吧!”
他大概知道是谁派人动的手,他前些日子损失了这么多人马,狗急跳墙而已,不足为惧。
等他回到盛京之后,再与他们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稍顿片刻,又继续道:“钱塘县令,以权谋私,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无需审问,三日后直接斩立决吧!”
申墨拱手应下,“是,殿下。”
当陆怀夕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也可谓是吓了一跳,不过细细想来,这也确实是他的做事风格。
听到这事,便突然想起想玥显的伤都已经好了这么久了,水灾都已经平息了,他为何还要在叶府住着,不会是想反悔吧!
正当她心里逐渐生疑之时,那边萧玥显那边就派人来请她了,来请她的是萧玥显身边的另一个暗卫。
陆怀夕出院子去见他,连忙拱手行礼,“郡主,殿下有请,殿下说请郡主去见他一面,算是给他饯行。”
他说这话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她不高兴。
“现在?”陆怀夕狐疑,马上就要用晚膳了。
“是,郡主请。”他侧身让出一条道,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思忖片刻,陆怀夕让那护卫等一下,她转身进院子拿了件披风披身上,如今开始入秋,晚间有些凉了。
陆怀夕推门进去的时候,萧玥显正坐在梨木雕花圆桌前,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翻看。
而桌子上放着一桌子酒菜,还冒着热气。
见她进来,他将书放下,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而那个位置就在他位置的旁边,显然也是让她坐过去。
陆怀夕垂眸,抬脚走上前,没有坐到他放茶杯的位置上,而是隔了一个位置而坐。
她坐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没有抬手去拿茶杯,声音平缓的开口,“殿下,找我可还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若没有想说的,他早就自己收拾好东西离开叶府了,那还会想现在这样磨磨蹭蹭的。
萧玥显将筷子递给陆怀夕,“晏晏,先用晚膳吧!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陆怀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接,眉头紧跟着皱起,“太子殿下……”
她不过说了一句,便被萧玥显打断,他将筷子放在陆怀夕面前的圆桌上,“晏晏,算是给孤的践行可好?”
说完,见陆怀夕还是没有动筷子,神色有些落寞起来,“若你不愿意,就算了,孤说了不会逼你。”
他都这么说了,陆怀夕也有点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