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陆怀夕厉声询问,眼眸中带着戾色。
“赵林晚和赵林尘。”云昭看着陆怀夕正色道。
陆怀夕愣住,不可置信看向云昭,与此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猜了好半天,想过任何人,都没想过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的竟然就是赵家自己人。
赵林尘与赵林晚便是赵时瑜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那一双兄妹都是冯氏所生。
如今赵老夫人才刚刚去世,那赵林晚便如此招摇过市,怕是不太合适吧!
只是他们这般诋毁赵时瑜是为了什么?是报复还是想毁掉……
云昭顿了一下,又神色肃然道:“郡主,奴婢还听到他们提起了年年,以及年年的父母……”
年年?
一时间,陆怀夕怔住,年年不就是害赵老夫人去世的那个小丫鬟吗?
倏尔灵光一闪,有些片段在脑海里连接成线,顿时眉头微蹙,低沉着声音询问,“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云昭放下茶杯,“就在永平街的品兰茶楼里,郡主可要过去?”
她当然不可能去,她若过去,不仅名不正,言不顺,说不定还会落人口实,这种事情自然要当事人去找他们才会更有意思。
陆怀夕放下茶杯,神色漠然的笑了笑,“走吧!我们先去找阿瑜。”
而且赵时瑜眼下正郁郁寡欢,自然要告诉她一些事情让她有个盼头,有个活下去的希望才行。
几人刚准备起身,陆静雅就从外面推门进来,显然也是逛完了,回来找她。
陆怀夕就让她先回去,说自己有件事情要去一趟赵府,就不与她们一起回去了。
陆静雅点头,也没多问什么,便带着丫鬟乘马车回府去了。
几人步行到赵府,苗苗引着她们去赵时瑜的院子,说让她们先等等,赵时瑜正在佛堂,马上就回来了。
才两三日不见,赵时瑜神色看起来越发不好,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绣花衣裙,看着比之前更消瘦几分。
将手中的点心递给赵时瑜,勾唇微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白霜莲子方糕,趁热快尝尝。”
赵时瑜神色平静的应下,可指尖却没怎么动,神色如常,没有半分波澜,“晏晏,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陆怀夕将视线定格在赵时瑜的脸上,眼波流转一瞬,直入主题,“阿瑜,赵大人查出年年是谁派去老夫人院子里的了吗?”
她说完后,明显看见赵时瑜愣了一瞬。
随后她又神色十分低落的笑了一声,低声道:“查出来了,是冯氏查的,说是以前祖母当家的时候,年年有个好姐妹在府里犯了点事,被祖母赶出去了,她只是借此机会报复而已。”
且不要说这话尚且不能说服赵时瑜,就连陆怀夕这个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不能说服,可见这理由找得有多牵强。
可是证据呢?赵时瑜没有证据,也就不得不信。
“阿瑜,这事你相信吗?”陆怀夕看着她,意有所指。
赵时瑜一顿,抬眸盯着她反问,“晏晏,你信吗?”
陆怀夕摇头,她自然是不信的,垂眸思忖片刻,将今日下午遇到的事情缓缓道来。
此时赵时瑜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像是雕刻的木偶人一般,恬静清雅却神色疏离。
厢房内很安静,只有陆怀夕娓娓道来婉转悠扬的话语声。
阳光透过轩窗照进来,在房间器皿上撒落了一层金辉,也将室内照得泾渭分明。
陆怀夕说完之后,才又看向赵时瑜,若有所思道:“阿瑜,那人害了老夫人,现在还恶意中伤你,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老夫人和你舅舅舅母想想,好吗?”
她未将话说得直白,但她相信以赵时瑜七窍玲珑的心思,一听就能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果然在她说完后,赵时瑜先是垂着眼眸一动不动,神色淡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身子,低声道:“晏晏,我明白的,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就放心吧!”
或许她是真的想明白了,陆怀夕在她的眼里看见了不一样的神情,知晓她是已经想明白了,扬唇一笑,“你能明白就好,阿瑜,那事真的不怪你……”
赵时瑜笑了笑,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轻点了点头不语。
又坐了片刻,陆怀夕起身告辞,带着云韶云昭从赵府出来,云韶一副欲言又止神情,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郡主,阿瑜姑娘真的能明白吗?”
陆怀夕点头,语气十分笃定,“阿瑜的性子坚韧,只是老夫人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所以她才这么郁郁寡欢;可现在老夫人的死让她有了动力,且着看吧!”
她了解赵时瑜,赵时瑜平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管,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其实是知道的。
正如苗苗所说,因为她不在意,所以也就活得没有人样子。
赵时瑜的事情也算是暂告一段落,陆怀夕特意提前好些天给程灵禾送信,说请她和他兄长吃饭。
虽然赵时瑜的事情,程羡安最后并没有帮上忙,可到底他能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见她,甚至有想帮忙的打算,这个人情都不能不还。
当送帖子的丫鬟带着口信回来,说程灵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