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许行和方文川日常上课,周六周天就休假在家。
每逢周六,方文川都要多睡一会儿,许行就下午去找她,她以前星期天都不知道去哪儿鬼混,现在这几个星期,每次许母下班回家,还能看到她和方文川凑在一起写作业。
许母心里欣慰,两个人虽然交流还是很少,但街坊邻居看到许母还会打趣:“许行懂事了呢。”
许母脸上一松,露出个笑来,还要谦虚:“哪儿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之前也不是没有装过相。”
邻居劝解:“小孩子哪有不胡闹几年……”说着又要拿自己家的孩子出来炫耀:“说起来,我家的那个也是,前几年和我吵架斗嘴,和他爹还动手呢,现在也出去谋了个工作了,今年就给我寄过好几笔钱呢,还说自己存了一笔钱,年后给家里添个电视机呢,那些新鲜玩意儿,我说买来做什么,不如两袋米实在,他爹都说孩子懂事了,在家里说起就笑,你以后也是个享福的……”
许母不喜欢和街坊吹牛扯皮,但还是顺着别人的话恭维几句:“你是有福气的人,你们家梗娃有出息了。”
几个人笑呵呵的说了两句,许行从方文川家里出来,许母就住了嘴,进屋去了:“孩子回来了,我去把米淘了,你们慢聊。”
巷子里熙熙攘攘的传出些笑和说话声。
连着两天下了点雨,虽然要入夏了,天气还凉嗖嗖的,许行起了个大早,在巷头等方文川。
胖叔一早开铺,留了门,听有声音响,探了个头出来了,又走了两步。
许行喊他:“干爹?”
胖叔嗯了一声站在台阶上:“许行啊?”
许行又应了他一声,胖叔才道:“你快去上课吧,文川发烧了,我领他去卫生院看看,今天不和你同路了,我给他请了假,别耽误了你。”
许行啊了一声,关怀道:“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呢。”
胖叔只怕耽误了许行,催她去上课:“没什么事,可能是昨天晚上他耍懒冲了个凉,感冒了,你快去上课。”
许行应了一声,就自己走了。
和方文川同路上学久了,一时间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但她也没有过分失落,心里还吐槽,这方文川身子骨也太差了。
接着,她又想起,发烧?这词汇在她的年头可不好,她高中三年都是在疫情中度过的,虽然后来稍稍转好了,开放了一些,但口罩没缺过,而且一说发烧,就是个父母担心的问题。
她略略想了想,她记得零三年也有一个疫情,非典,她越想越觉得后怕,别不是方文川感染了吧。
这想法一出现,她又觉得可笑,怎么可能,现在才零二年,而且据她所知,非典也不是从西南一带开始的吧,就是感冒,继续吐槽方文川的身体太差。
许行还是在心里挂念着这个事儿。主要是说实话,她戴了三四年的口罩,突然来了这么“自由开放”的时候,她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甚至谁和她说话近了,她就害怕。
这天晚上,许行收拾了东西下楼,放学的时候还和尹宋宝争嘴了几句。
由于不需要等方文川,她比往常要早几分钟下楼。
从楼梯上下来,就见一个眉眼清冷的白衣少年,许行心里啧啧,感叹方文诺果然有入画的风韵,又有些记忆苏醒了,没想到还能再遇到方文诺。
不过许行看他冷眉冷眼的,也没个笑容,只看了一眼,没打算和他打招呼,就略过走了。
方文诺却有些生气:“!”
“许行!”
许行满头黑线,不要这样好不好,她回过头:“怎么了?”
方文诺有些不满的抱怨:“你没看到我吗?”
“看到了。”许行老实承认。
“看到了你就走了?”方文诺皱眉。
许行反问:“不然呢?”
还怕杀伤力不够大,笑着脸补上一句:“我又和你不熟,还要凑上来打招呼吗?这显得我……嘿嘿。”
她的一顿一省略,让方文诺有些不自然的用鼻孔发出个笑。
许行才正色了,问他:“有什么事吗?”
方文诺似乎对方文川很在意,含糊其辞的问了句:“他呢?”
许行这次知道他说的就是方文川了,一边走一边说:“方文川?喔,他生病了,请了一天假呢。”
方文诺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她走,故作矜持的问:“生病?他怎么了?”
许行挑了挑眉,十分好奇这方文诺为什么这么关心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她和方文川在一起上课这么久,从没听过方文川提起他的名字,就是尹宋宝,方文川还时常挂在嘴巴上说起。
“发烧了。”许行简言意概。
方文诺也嗯了一声,就不问了,好像真是随便问问,随便说说,不打算给自己透露点什么。
许行本来也没有这么八卦,可耐不住方文诺跟着她扭扭捏捏了两次,她还是挂着八卦的笑,问方文诺:“你怎么这么关心人家方文川?”
方文诺本想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可看许行笑得含糊,他又竖起眉大步走开了,一个字也没留给许行。
许行看方文诺快步去了一旁的小卖铺,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