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又一惯的示强不肯让人看笑话,所以脸色总是有些凶悍的,声音也粗,但是许行听出来了里面缓和的好意,找了两句有的没的给许母说:“我今天可认真上课了,课上我们老师讲到了宋濂年少时求学,短衣薄衫的过冬,手都冻僵了,一日只吃得了两餐,不知道他们以前的人怎么过的,不会挨肚子饿吗……”
许母自己的文化水平并不高,但是她自己识字,也是有时候要翻许行的课本检查的,是以她猜到了许行可能是学到了送东阳马生序一章,她心里高兴许行知道上课听讲,知道用功了,又想起白天遇到许行的班主任,对方对自己说,许行最近确实是收心踏实了,有心想好好表扬孩子一番,说点动听的话,可是出口的又是:
“你也知道别人读书用功!他们那时候尚且没有书没有条件吃不饱呢,你现在是好手好脚有人供你,还不知好歹!”
许行叹了口气,她是不会计较的,知道许母就是爱说话刺一刺人,可是心里未必把自己想得这么坏,也没有面上这么生气,可是以前的那个许行就未必想的这么开了。
毕竟许母的丈夫也是许行的父亲,许母青年丧夫可怜,许行幼年丧父更无辜,何况这么多年都要忍受许母的尖刺,也难怪两个人三天两头的吵架打架,离了心。
她收了话题,嘴上只说:“我现在知道读书了……”
许母再挑不出她什么,也知道自己说话是过了,面上一僵,也只干巴巴的扯开话:“我炖了汤,洗了手来吃饭吧。”
又说:“你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汤可以多喝两碗。”
这话终于有慈母的滋味,许行喜不自胜,忙狗腿着帮忙添饭:“我肯定喝个几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