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黛羽的是江苏尘猛烈的咳嗽声。
他连忙吞下口里的食物,义正严辞的解释:“我不是宰相。”
黛羽乖巧的点头:“我知道啊。”
江苏尘松了口气,伸手拿起最后一个糖饼,就听见身边悠悠的声音:“你这样的若是宰相,怕是我朝要动荡了。”
得,不用吃了。
江苏尘已经要被气死了。
他丢下手里的饼,站起身子就要咆哮。
谁知大门比他更早一步响了起来。
江苏尘一口气被打断,他极为不爽的看了眼门的方向。
“江公子,快去开门。”
“为什么是我?”
“对方瞧着来者不善,我怕。”
江苏尘看着面前撒谎不打草稿的姑娘,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姑娘,你能一人打十,咱们能不装了吗?”
“江公子,你怎么能这样想,妾可是弱女子。”
江苏尘一个寒颤,神他的弱女子,他就没见过能一箭断人后路的弱女子。
骂骂咧咧将院门拉开,门外的花婆子一个踉跄摔了进来。
江苏尘连忙闪身,让她摔了个狗啃泥。
而后居高临下的问她:“你来做什么?”
顾不得回答江苏尘的话,花婆子连忙向着黛羽求助:“神医,你快去看看我的儿子吧,他发热了。”
黛羽纹丝不动:“那你快带他去镇里吧,我这里条件简陋,怕是救不好他。”
不论花婆子如何哀求,黛羽都不搭理。
花婆子无法,只能边骂边离开。
隔得老远,江苏尘还能听见那婆子在村子中间指桑骂槐的声音。
“她儿子大概没有事。”
黛羽轻蔑一笑:“现在自是没事,待会就不一定了。”
说着,黛羽转身拿起弓箭:“公子可愿和我一道去打猎,天气渐冷,颇想吃点硬菜了。”
江苏尘一挑眉,瞬间理解了黛羽的意思,直接关门跟上。
两人在脚步轻快,在山里打杀两日。
再回来后,老远他们就看见了村里高高飘起的白布。
“看了花婆子的儿子没了。”
黛羽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肯定了江苏尘的话:“既如此,咱们这些猎物还是卖到城里去吧,上次那家,鹿肉也该吃完了。”
“嗯,也是。”
都说伤筋断骨一百天,可江苏尘这才四十来日,他的手却已经好了。
“我去找村长借车吧。”
说着,江苏尘带头先一步走下了山。
黛羽在身后拖着两头野猪,慢慢的溜达,见状也只是丢了只肥兔子过去。
“你谦虚点,村长看咱们心里挺不爽的呢。”
江苏尘嘲笑黛羽道:“别,姑娘还是别加们这个字,小爷我自是人见人爱的,怕是姑娘您不够讨喜,才容易被针对。”
回应他的是劈天而来的野猪。
江苏尘一个旋身接住,嬉皮笑脸的道:“说不赢就用武力,姑娘这样可不行,咱们要大气,接的住表演扛得住批评啊。”
说完这话,他不再等黛羽的回答,两步跑开了:“姑娘在此地等我,我很快就赶牛车来。”
黛羽瞧他的动作飞快,只得将到了嘴边那句:脸上有血,咽了下去。
牛车很快就来了,江苏尘一边等黛羽上车一面疑惑的问:“何姑娘,这村长的儿子为什么好像很怕我?”
黛羽看着满脸血而不自知的男人,满腹都是笑,伸手丢了块手帕过去,她没好气的道:“满脸的血,谁人不怕。”
江苏尘这才反映过来。
没好气的将脸擦干净,鞭子一甩,牛车上路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们这次卖肉的动作很快。
只是,由于今日他们出山出的晚了,回村时分夜已经蒙蒙黑。
黛羽迟疑的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路,对着江苏尘问:“我观你赶车水平很一般,你估计对赶牛车不太熟?要不我们在城里歇一夜吧。”
江苏尘手里转悠的鞭子一顿,掏着心窝对黛羽道:“何姑娘,我今日第一次赶牛车。”
黛羽强忍住跳车的冲动,再一次和对方确认:“你是说?”
“对啊。”
黛羽睁大眼:“谁给你的胆子,停车,咱们回城里去吧,夜路不安全。”
可江苏尘却拉住了她:“城门关了哦,就在刚刚,而且,有人跟着我们呢。”
黛羽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城门,心里泪流满面:“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呢?”
“说什么?有小老鼠?”
“谁在乎几只小老鼠,是车啊,你第一次赶车,不安全,你懂吗?”
江苏尘却不这样想,他举手对着黛羽保证一定会安全的。
黛羽只能勉强坐在了牛车上,小心翼翼的帮着看路。
可饶是她们再小心,还是架不住有人捣乱。
畜生毕竟是畜生。
危机关头,压根就不听江苏尘的指挥。
两人在牛的带领下,连着车一块滚进了沟里。
幸好,江苏尘护住了黛羽。
一阵天旋地转,黛羽的身子可算是静了下来。
她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