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吓着她?你来瞧瞧我儿子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啊?我的儿啊,你真的好惨啊,是谁伤了你?是谁?”
花婆子虽然嘴上如此说着,可是她的眼神犹如淬了毒般的盯着坐在院子中间的黛羽。
黛羽自然也察觉到了这束目光。
她睫毛轻颤,害怕的转开了头。
花婆子心中恨得不行,她扑上去就想要扭打黛羽。
可黛羽哪里是她能打的中的人。
二人纠缠间,黛羽仗着自己的医术,让花婆子吃了不少暗亏。
可这画面落在看热闹的村民眼中,黛羽的身量都不足花婆子的一半,真真是被花婆子伤的不轻。
江苏尘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拉着花婆子不让她再动手。
不过大概是水平不行,这花婆子好几次挣脱了开来,然后又冲向了黛羽。
江苏尘又拦。
黛羽又上。
等村长发话让众人上前帮忙之时,花婆子身上早就在这一男一女的配合下,落了不少伤。
她哎呦哎呦的跪在地上,请村长替她做主。
可满身横肉,粗俗不讲理的她哪里抵的过站在原地,低头不语,发髻凌乱的黛羽呢?
众人内心深处的天平瞬间就倾斜了。
神医伤的不轻。
尤其是在黛羽被逼无奈的解释下,更是落实了这个真相。
“花婆子,你哪里来的脸做下的这样的事,你儿子大半夜带人爬墙头,打的什么主意还要大家来说吗?”
“就是,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娘,才能有这么多的姑娘受害,你说你儿子害了多少姑娘家了。”
....。
花婆子一个人如何说的过那么多张嘴。
她又气又急,顾不得装可怜,叉着腰就在院里和众人对骂开了:“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不过是看着骚娘们长得好看罢了,就个个帮她说话,我儿子身上那箭难道是假的不成,可怜我儿啊,他还没有成家啊,我还没有孙子啊。”
说着,花婆子一拍大腿,直接跪在了地上,哭骂了开来。
这话让众人面面相觑。
确实,那根插在男子裆部的箭,真是令人见着就心颤。
大家的目光又迟疑的落在了黛羽身上:“姑娘,花婆子说的也没错,她儿子身上这箭是?你做的?”
黛羽被点名,慢慢的茫然的抬起了头,蝴蝶般的睫毛轻轻颤抖,满是困惑的张了张红唇:“我、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江公子知道不知道...。”
这话一出,大家的齐刷刷的转了头。
江苏尘顿时有种吃了屎不能说的憋屈感。
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对面的好心大哥指着鼻子,痛骂了一通。
江苏尘容的了黛羽,可容不了这些人。
他顿时微微眯起了眼,冰冷冷的一笑:“照你这么说,对这种败类,我还要供起来不成?”
“话倒不是这么说,只是,同是男子,你怎么能专挑那种部位下手,要知道对方还未成婚,断人后代这事,怎么都不道德。”
“呵,道德,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道德,难道不是姑娘家的名声更重要,你们口口声声感谢神医,现在就是这么感谢。”
“你....。”
“你什么你,何姑娘救了我,那我定是要好生保护身为弱女子的她。”
说到弱女子三个字,江苏尘的声音不着痕迹的弱了点,可随即他又义正严词起来。
论嘴皮子,全村的人加起来都抵不过江苏尘一人。
没多时,大家都被他给洗脑说服了。
当然,更多的是被他口中的狠厉给吓蒙了。
花婆子不论如何哭闹,都没有人给她做主,这一夜,爬墙之事她家非但没捞着好,甚至连点医药费都没有捞到。
看着神医家在自己面前紧紧关上的大门,花婆子真真正正的哭了起来。
而门内,江苏尘挽起袖子打算和何姑娘好生理论一番,却被对方一句累了,给堵住了。
他静静的站在院里,看着那道紧闭的门,气笑了。
“好啊,那小爷当枪使,真真是黄花闺女上花轿,头一遭,爷不讨回来,爷跟她姓。”
狠狠的丢下狠话,江苏尘默默的回了院子里。
徒留看了半夜热闹的阿钰咋舌:“难道,主子要改姓何了?何苏尘?”
留给他的是一只迎面丢来的臭鞋子。
单手接住的阿钰,苦着脸给自家主子送鞋去了。
相比于被折腾了半夜的阿钰,黛羽真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起来的她觉得世界都亮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扭头看见臭着张脸的江苏尘,黛羽心里有点虚,不过,给一巴掌赏个甜枣这事,黛羽熟。
她舔着张笑脸问:“江公子,早啊,今日早膳想要用点什么?”
江苏尘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何姑娘客气了,江某实在是不敢用,生怕吃到不该吃的东西,那可就真是做了冤死鬼了。”
黛羽面色不变,强大的心里让她接着笑道:“既如此,不若咱们早上吃个甜饼吧,公子心里这么苦,咱们也甜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