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确实有些恼了,魏庭鹤才收敛了些笑意。
他搂紧她的腰,止住了她想起身的动作。
“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
顿了顿,魏庭鹤看向滚落在地的木盒,故作委屈地又说道:“婉婉,我捡不到。”
宋婉江心里的火被他这句话瞬间浇了个干净。
“那你放开我,我去捡。”
魏庭鹤这才松了手。
木盒同宋婉江的巴掌一般大,她拿起盒子,警惕地看着魏庭鹤的动作,生怕他又将她拉了回去。
“打开瞧瞧。”
宋婉江将东西放到桌上,离面前的人远了些距离。
木盒里是一块雕刻成小兽模样的玉,玉色透青,形状似卧伏,瞧着便是难得的物件。
“这是?”
“听闻此物辟邪,我便想让你收着,往后我们婉婉定是无病无灾,只余下平安喜乐。”
宋婉江心头一热,再看向他时眼中有些湿润。
魏庭鹤见状又伸出手。
“别哭。”
“我不哭,只是心中感激罢了。”
“我不需要你感激。”
魏庭鹤唇角勾出笑,片刻后又突然道:“你若一定要感激我,便再让我抱一会儿?”
听闻此话,宋婉江顿时又退了半步。
她一脸严肃,神色认真。
“不行,你的腿不能受力,你若是再不听话,明日开始我便不过来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便是。”
魏庭鹤怕她真恼,最终还是止住了话头。
外头是柳至送药过来的声音,宋婉江寻着机会离开,临了还将木盒紧紧抓在手上,半眯着眼,故作威胁道:“别想着再折腾旁的,今日起柳至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得听着。”
见面前的人温柔应下,宋婉江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门外是在等着她的白芨,见她出来,带着笑迎了上来。
“姑娘手里的东西先给奴婢拿着吧,这是刚送来的暖炉。”
“里头热的慌,我眼下不用暖炉。”
宋婉江声音有些小,似是想到了什么,脸颊又泛起了红晕。
......
而这事一过,左相府便也清静了不少。
虽除了吴锦然,没几个人敢来拜访,但硕大的府邸也添了不少红火的颜色,连廊下的灯都换了个遍,透着年节的喜气。
白芨踏着白雪从外头回来,临进门前抖了抖身上的雪籽,说话间还冒着白气。
“姑娘,奴婢听说,大人那头今日站起来的时辰比昨日还要久些,苍术高兴地不行,自掏腰包给府里头的下人都添了酒呢,不过咱们这处倒是换成了温热的牛乳。”
“那就好,你若是馋酒了,回头让二表哥送些过来便是。”
“奴婢不馋那些,只是替姑娘高兴!”
顿了顿,白芨动了动终于暖了些的手,替宋婉江泡了壶热茶。
“只是奴婢不懂,为何大人每次尝试着站起来的时候,都借口让姑娘回避,弄得姑娘想知晓情况还得另外去打听。”
“随他吧,只要他安心听柳至的话,旁的事依着他便是。”
宋婉江说罢笑了笑。
魏庭鹤的心思,她约莫也能猜出几分。
既然他不愿让自己看见他那副辛苦疲惫的模样,那她便装成不知道的样子,等着他慢慢好起来。
“对了,大人让你送去吴府的帖子,可是交到了二表哥的手上?”
“送过去了,吴二少爷一脸诧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笑说左相大人竟也会做这等递帖子的事。”
“年节,总是要懂礼数一些才好,就是不知道二舅舅和二表哥会不会过来一起用膳。”
“自然会的。”
白芨将新泡的茶递了过去,又移了份宋婉江喜欢吃的糕点。
“吴二少爷说了,大人原本可以直接派人来知会一声,却偏偏行了这文雅之举,那他和吴二老爷定是不管如何都会过来一聚的。”
“那就好,到时候也能热闹一点。”
宋婉江说话间落到白芨冻到发红的手上,冻疮留下的印子甚是打眼。
“你这手怎得一直没用药?”
“姑娘莫担心,这是之前的留下的,今年跟着姑娘过上了好日子,倒是没再长了。”
“那也不成。”
宋婉江说罢起身,去里屋挑了支药膏,又寻了些碎银。
“这东西你拿着用,银子也去添件暖和些的衣裳,回头等去了江中,再劳烦语秋做些冻疮膏。”
“这如何使得!”
白芨摆手推拒,现在的日子这般舒适,她本就不愁吃穿,又如何能平白无故再拿姑娘的东西。
“拿着吧,年节赏银可是不好推脱的。”
宋婉江将手里的东西塞了过去,随后又似想到什么,轻声叹了口气。
“说起语秋,也不知道江中那边如何了,母亲应该过的欢喜,就是不知道林哥儿,适不适应那头的生活。”
“姑娘再等等,眼下冰天雪地,路不好走,约莫过不了两天,夫人的信便能到姑娘手上了。”
“但愿吧。”
宋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