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江一怔,只觉得手心传来了热意。
适才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她的耳畔,让她心中泛起了些许涟漪。
可此刻瞧见他,宋婉江却一时无言,下意识想移开视线。
魏庭鹤见状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桌上放着几碟干果,趁着宋婉江倒茶之际,魏庭鹤拿了一颗递了过去。
“张嘴。”
一股酸涩瞬间在她口中蔓延,宋婉江皱眉眯眼,这才看向他。
“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凌霄送来的,说是酸的提神,我喝完药困倦的时候可以尝尝。”
“但这也...”
宋婉江一脸嫌弃,可面前的人一直瞧着她,无奈之下她只得咽了下去。
这一打岔,适才她心里的复杂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魏庭鹤见她眉眼间少了愁绪,这才又换了一颗果子放到她手里。
“这次是甜的。”
入口后的汁水将适才的酸涩掩盖,清甜的味道让宋婉江舒展了眉头。
“这也是凌霄准备的?两个的味道也差太多了。”
“这个是苍术,说是夫人会经常过来,便让人去买了些姑娘家爱吃的东西。”
宋婉江嘴里还咬着果子,听见这声夫人,脸颊涌上热意。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上一句,便听见魏庭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比适才多了些认真。
“原想等临近开春再寻着你说这些,但眼下瞧着,怕是我再不说,你少不得又是几夜难眠。”
“谁说的,我睡得很安稳。”
宋婉江听罢半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是是是,你是没什么心的,唯独我会因着这些彻夜难眠。”
魏庭鹤的目光落在她圆润的手指上,想起前些日子这手拿起针线的样子。
顿了顿,他又接着开了口。
“我还未当这左相之前,就不想往后院添人,眼下有了你已是庆幸,更是不愿寻那恼人之事,所以提亲后,左相府的后院,永远不会有旁人,且我已决定,若是你喜欢江中,往后我们便不回北安。”
“不回北安?”
听闻此话,宋婉江心口一跳,一脸诧异。
“你如何能说不回就不回,圣上又怎会放你走?”
“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所以往后若是定在了江中,我便只能依靠着你了,毕竟吴家在江中的地位颇高,说不准守着后院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
“又胡说。”
宋婉江扭过头不愿看他。
魏庭鹤再落魄,只要他愿意,换个地方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可偏偏这人,总喜欢拿话逗他。
“那如果照你这么说,往后你在后院管着,我是不是可以纳妾了?”
“你一个女子,纳什么妾?”
“男子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魏庭鹤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看着小小的一只搭在他的大手上,突然笑了笑。
“若是有旁人敢靠近你,哪只手碰到,我便让人先剁了哪一处。”
“草菅人命,到时候你会被我外祖父关起来。”
“不会的。”
面前的人一脸漫不经心,唯独那手,却是一直不愿放开。
“你外祖父不会抓我,因为只有我才能护得住你。”
魏庭鹤的话音刚落,宋婉江嘴角的笑意就消散了不少,半晌后,她小声地问了一句。
“是不是也因为,你与吴家有益?”
“嗯。”
知道这话许是会让宋婉江多想,但魏庭鹤还是点了点头。
他抬眸盯着面前的人,目光里透着安抚。
“倒也不全是你想的那般,吴家没有宋程风那样的人,但能保吴家百年的事,你外祖父又怎会错过,换成我,也定会多考虑一番,何况你外祖父,确实是挂念吴夫人和你们,所以那些,不是你要考虑的事。”
顿了顿,魏庭鹤带笑又添了一句。
“你眼下要考虑的,是何时嫁给我。”
宋婉江原本严肃的神情因着他的话彻底消散,她红着脸抽出自己的手,娇嗔道:“总是同你说不上几句好的,动不动就知道恼人。”
“嗯...为了赔罪,前头有个木盒,婉婉替我拿来可好?”
宋婉江正好想避开他灼热的视线,下意识便顺着他的话寻到了那个木盒。
刚一回来,魏庭鹤瞬间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腿上。
耳畔是宋婉江的惊呼,透着娇软。
魏庭鹤见状鼻尖溢出轻笑,唇角划过她的耳垂。
“婉婉,我好想你。”
宋婉江僵硬的身子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心中因着他的这句带着叹息的话传来了细碎的疼痛。
“我不是在吗?”
“嗯,你在。”
魏庭鹤边说边将她抱紧了一些。
“我一直都想这么抱着你,之前是不敢,现在是不能,所以为了这一刻,我预谋了很久。”
“有多久?”
“从断腿醒来的那天开始吧。”
魏庭鹤的声音越发低柔,在她耳畔来回缠绕。
“那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