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江在屋子里待了五日。
刚得了吴氏的点头,就迫不及待地陪着宋照林一同去了吴府。
她实在是不想再憋着了,所以面上瞧着比旁边的林哥儿还要兴奋不少。
“听二表哥说林哥儿特别聪慧,你写两个字给姐姐看看好不好?”
宋婉江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笔递了过去。
原本还在闷头玩着竹简的宋照林停下动作,满眼懵懂,直到瞧见那支透着湿润墨汁的笔才有了反应。
“写字。”
“对,林哥儿拿着。”
刘司钰进来时,宋婉江正将脑袋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瞧着旁边的宋照林握笔的姿势,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动静。
他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锦然又带了一位孩童过来,原来是宋姑娘。”
宋婉江抬头瞧了过去,弯起的唇角透着些羞赧。
“一时没注意就瞧呆了,这几日我没能过来,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林哥儿学的很快,背书的时候也比平日里说话要流畅,宋姑娘可以放心。”
顿了顿,刘司钰又接着说道:“瞧着姑娘气色不错,身子骨可好全了?”
“多谢刘公子记挂,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上次收到公子转赠的花,还没能当面道谢。”
“宋姑娘不用这般客气。”
“那我先出去,不耽误公子了。”
宋婉江说罢看了认真写字的宋照林一眼,随后起了身。
只是在经过刘司钰身侧时,却见他突然出声将她唤住。
“宋姑娘愿不愿意一起听听?”
瞧见宋婉江面露不解,刘司钰勾起唇。
“姑娘没听过在下讲课,贸然将林哥儿交给在下,怕姑娘心里会有些不踏实。”
宋婉江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带笑摇头。
“我自是相信公子的,所以听课什么的还是不用了,毕竟夫子这个词,听着怪可怕的。”
两人相视一笑。
一个笑的如沐春风,一个眉眼狡黠灵动。
宋婉江说罢便退出了屋子,轻声将门带上。
可还未回身,周身就被阴影笼罩。
手腕顿时被人攥住。
她看清来人,正准备呼喊的声音因着想起屋里的宋照林而咽了下去。
眼里被迫瞧过一片水榭楼台。
直到昏暗的屋子被推开,嘎吱一声将外头所有的亮色断绝。
鼻尖是熟悉的冷梅清香,忽明忽暗间,是魏庭鹤猝了冰的眼。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私相授受?”
宋婉江气的脑袋里有些犯晕,她侧头避开他的靠近,被攥着的手拼命挣扎。
“你是不是疯了?我与刘公子清清白白,你莫要血口喷人!”
魏庭鹤一把将她压到墙角,末了又怕她受寒,还将她斗篷拢了拢,但开口的语气却依旧冷冽。
“清清白白?眉来眼去算得上清清白白?整个屋子没有旁人,连你那几个丫鬟都不在,姑娘家的名声不要了?”
“名声?”
宋婉江下意识反唇相讥,眼里是浓浓的讥讽。
“我这一辈子活到如今,还有什么名声好顾及?况且眼下,究竟是谁在毁我的名声?我不过是同他说了几句话,而现在困住我,同我不清不楚的是你!”
魏庭鹤愈加恼怒,听见她刺耳的话,理智陡然崩塌。
“除了我,你试试?”
“你想做什么?”
宋婉江突然想起被无辜牵连的沈明渊,心中一沉。
“你别对他出手,他只是林哥儿的夫子!”
“所以你当真看上了刘司钰,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
面前的人越发逼近,灼热的呼吸在宋婉江脸颊萦绕,可说出口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寒凉。
“宋婉江,回答我。”
屋外偶尔响起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大多有些远,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间空下来的屋子。
宋婉江的两只手被魏庭鹤越攥越紧,抵到了墙上。
面前的人像失了理智的野兽。
危险又极具进攻性。
若是想先逃离此处,她不能继续惹恼他。
“没有,他愿意来教林哥儿,我只是心存感激。”
粉唇随着她的话微微张开,上下一碰,便是清脆之声传进耳畔。
魏庭鹤有些失神。
在昏暗之下,眼神越发灼热。
“...所以,你满意了吗?”
宋婉江身上的清香越来越浓,混着她的气息将魏庭鹤整个缠绕。
自她离开后的碧柳院空空荡荡,魏庭鹤寻了这么许久的安稳,终于在这一刻进入他的骨髓,在他心底发出喟叹。
原来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宋婉江。
魏庭鹤没有再给宋婉江说话的机会。
他俯身贴向她的唇,压下她的抗拒和挣扎,在这一刻终于清楚尝到了梦里的味道。
唇齿间传来淡淡的血腥气。
宋婉江的反抗化成嘤咛和尖牙,试图阻挡他的步步紧逼。
可魏庭鹤又怎么会放手。
他像是缺水到极致的人,这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