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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夜半(1 / 2)

宋婉江得到消息时,头上的伤刚换完药,正在摆弄屋子里新剪下的花。

她修长的指尖摩挲着细嫩的花瓣,听到这话,愣了半晌,随后露出一抹轻笑。

“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们了。”

“替姑娘办事,谈不上辛苦。”

冬青替她将火盆烧旺了些,随后看向白芨。

“不过奴婢嘴笨,估计还得让白芨教教奴婢怎么去说才好。”

“你们俩都是机灵的,随便说上几句便是。”

“可让奴婢去拍那大姑娘的马屁,奴婢怕做不好...”

宋婉江闻了闻香包里新磨的粉,又拿起新的花放在鼻尖,末了摇了摇头。

“无妨,不用太刻意。”

外头的天色暗的厉害。

月亮被层层遮住,只透着朦胧之色,让人瞧不真切。

宋婉江净了手,回到了里屋。

原本她还在想如何寻个好时机,让宋玲鸢尝尝报应,而不是痛快的眼一闭,就失了性命。

眼下正好就来了这么个机会。

想罢,她心情添了几分雀跃,拿起今日绣了一天的香包。

“姑娘,这上头的兔子真好看!”

白芨眼睛尖,一眼便瞧见了那对立起的耳朵。

“这绣技还是冬青教的呢,我技艺不佳,只得多绣些日子,也不知道沈姑娘会不会喜欢。”

“眼下姑娘就算送一根草,沈姑娘都会欢喜的不得了。”

“就你会说。”

宋婉江笑着抬头瞧了她和冬青一眼,眼见着冬青似乎要出言劝她休息,赶忙先开了口。

“我绣完这一处便睡了,你们先下去休息。”

“那姑娘可别绣太久了,仔细伤着眼睛。”

“嗯,晓得的。”

两人知晓宋婉江的执拗,听闻此话便老实退出了屋子。

直到里头的灯熄了一半,白芨才放心地离开,留下冬青守夜。

月色寂静,整个宋府渐渐没了声音,只余下一阵阵呼啸而过的寒风,和轻舞摆动的枝叶簌簌声。

屋外似有人影晃动。

冬青打着哈欠看了半晌,撑到眼睛酸涩都未瞧见人。

可刚准备转身,一张酷似凌霄的脸便从她眼前晃过。

尖叫还未溢出口,脖颈处便突然窜出一股麻意。

冬青整个人瞬间便失了力气,倒在一个沾着寒凉水汽的怀里。

凌霄不知所措地看向旁边的人,却见苍术双手一摊向后退了一步,而后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只得将人抱起,寻个地方小心地把她放下。

末了还一脸不解。

怎么会这么轻,还不及他之前在深山猎到的那头黑熊的一半。

而一旁的魏庭鹤站在昨日那处的廊檐下,迟迟不敢推门而入。

他今日本想忍着,不来扰她清静。

可柳至因着语秋的事难得的失了分寸,让他不免又想到了自己。

碧柳院自她离开后就愈加冷清。

每每入夜,除了风声便再难听见旁的动静。

可尽管如此,他总是时不时会听见她曾经的笑声,清脆悦耳。

魏庭鹤忍的难受,心头总是有钝痛蔓延。

可半个时辰后,廊檐下的人依旧没有挪动半分。

昨夜宋婉江疏离又抗拒的脸,无不似剧毒一般撒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整个人陷入阴暗,难以自持。

只怕再一瞧见,他会不顾她的眼泪,用上最可怕的手段。

许久后,魏庭鹤还是没有推门而入,只狠狠压下心中的暴戾,转身踏进了月色。

背影萧瑟寒凉。

凌霄离开前满含歉意地看了冬青一眼。

他实在是猜不透主子所想。

若是适才知晓主子并未打算进去,那他也不会提前出手,将这姑娘给劈晕过去。

......

而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清水庵。

夜半约莫能掩下所有的腌臜事。

秦诗诗忍着寒凉,披上一件破旧的袄子,偷偷溜出了脏乱的破屋。

耳畔偶有怪异的声响,秦诗诗却没有丝毫惧意,眼睛里闪着亢奋又激动的光。

她要出去。

这个破地方,她一日都不想多待!

门口处是两个守门的人。

有一个秦诗诗认识,她一进来便借故掉了支发簪,被那男的给捡了去。

这一来二去,倒也留下了不少情意。

只是那男子已快达不惑之年,不是庵子里的人,是近来请来帮忙的山下猎户。

她必须在她们轮换之前,将事情办了。

想罢,她刻意踩上了一截枯枝,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

“谁!”

那男子提着木棍往声音处走来。

而比人还高的垂坠枯枝后,是秦诗诗噙着泪水的眼。

对着门口处灯笼传来的亮光,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神情。

她抖着身子,原本披着出来的破旧袄子掉落到了地上,只余下一身单薄的衣裙,显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秦诗诗见来人愣了神,她靠近了一步,轻咬了咬下唇,趁着泪珠滑落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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