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吴公子瞧着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怎么竟说些挑拨离间污蔑人心的话!”
白芨说罢赶忙站到了宋婉江一侧,探出头怒瞪了一眼吴锦然。
而宋婉江因着两人这一闹,适才心中的怪异彻底消散,唇角又染上了点点笑意。
“好了,晚些时候让冬青带你到府里头转转,除了篱清院,外头的人都警惕一些。”
“姑娘放心,我定是会小心谨慎,除了吴夫人和姑娘旁边的人,其余都不理。”
顿了顿,白芨靠近了一些宋婉江,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
“只是奴婢稍后还是要出趟府,再去瞧瞧那名女子。”
“嗯,你看着办便是,对了,她唤什么?”
“时蕴,她从青楼里逃出来后给自己新取的名字。”
“时蕴...”
宋婉江念了一遍,觉得颇为顺口。
吴锦然看着主仆俩一脸深沉地在不停念叨,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白芨见状收回了话头,朝着宋婉江屈了屈膝,一溜烟便离开了此处。
“往后若是有事,不用一个人琢磨,可以让人去寻我,过些日子我会搬去新宅,到时候你带着姑母和林哥儿过来住几日。”
“近来怕是不好带着母亲和弟弟出去,不过二表哥这是要在北安长住了吗?”
“长住怕是算不上。”
吴锦然摇头,倏尔想起了上次同刘司钰约好的日子。
“说起这个,眼下你回来了,刘司钰怕是不好直接进篱清院,不如让林哥儿隔几日去我府上,一来方便刘司钰,二来也能让林哥儿接触一下外头的人,他总要走出去的,不能一直被护在这篱清院里。”
宋婉江听罢有些犹豫。
林哥儿眼下的情况虽瞧着有好转,但也仅限于有母亲和她在地方,若是贸然出了府...
“这几日我爹应该会日日都来探望姑母,趁着我和我爹在,明日我先带刘司钰来瞧瞧,让林哥儿见上一面。”
“也只能先试试了。”
宋婉江轻叹了口气,只希望林哥儿莫要怕的厉害。
吴永安离开时,特意去瞧了宋照林。
林哥儿睡得香甜,整个人都裹在被褥里,只余下一张小脸露在外头。
“倒是像我们吴家的人。”
吴永安频频点头,声音带着笑意。
“瞧久了,和我这兔崽子小时候极像。”
“...”
吴锦然顿时一脸无奈。
“爹,表妹还在这呢。”
“一家人,何况又不是在说你长的丑。”
宋婉江听罢噗嗤一声,瞧见吴锦然看过来,赶忙抿唇不语,只眼底的笑意依旧明显。
直到送走了几人,宋婉江弯起的唇角才渐渐淡了弧度。
“姑娘!”
清点完物件的冬青出声将准备回屋子的宋婉江唤住。
踌躇了半晌后,她将宋婉江请到旁侧,随后跪了下来。
“姑娘,有一事奴婢未同姑娘说。”
“何事?眼下天凉,先起来。”
冬青一直跟在宋婉江身侧,哪怕她一直受着赵氏的压迫,冬青也从未想过替自己寻个新主子,所以冬青的忠心,宋婉江心里十分清楚。
“宫里头送了二十抬物件,除去姑娘的嫁妆,还多了二十抬。”
宋婉江顿住,下意识便想起了魏庭鹤的脸。
“是他?”
冬青点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昨日凌霄让奴婢清点好姑娘的嫁妆,说若是有出入,大人给姑娘补上,奴婢原也没在意旁的,可谁知今日姑娘刚出府门,左相府的人便接在了宫里赏赐的后头...”
“等过几日风头小了,寻个日子送回去吧。”
宋婉江盯着冬青后头的石子小路,目光流转,心思越飘越远。
原以为魏庭鹤同意和离还需要些时日。
他是天子近臣,是北安里只低右相一头的朝中权贵。
可他的婚姻大事,却因着圣旨开始,又因着和离结束。
宋婉江突然想起魏庭鹤昨日说过的话。
那带着恳求的试探,与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宋婉江收回目光,让冬青将新来的两个丫鬟唤来。
旁人不知,但眼下她已经和魏庭鹤和离,那断没有还用他的人一说。
“奴婢慕荷,见过姑娘。”
“奴婢竹苓,见过姑娘。”
宋婉江示意两人起身,也没拐弯抹角,只噙着浅笑对两人开口。
“我知晓这些日子两位定是也帮过母亲,包括上次替我去给左相大人送信一事,不过眼下我与大人已经和离,两位应当知晓吧?”
面前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朝着宋婉江点点头。
“奴婢们知晓。”
“既如此,你们也不必待在宋府做个丫鬟这般辛苦,今日便可收拾东西,回去大人那领旁的差事了。”
宋婉江话音刚落,两人“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把宋婉江都惊退了半步。
“还请姑娘莫要赶奴婢们走。”
“奴婢们自领了命,便没有重新换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