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宫内,今日训诫张若辞的老太监正在向朱祐樘禀明今日所见。
“她真敢让万江月来选秀,真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面前的书案被朱祐樘拍出响声。
郑俭气愤的摇了摇头
“可不止,老奴在门口瞧了,那些个宫女长随啊,听说她是皇贵妃的侄女儿,那巴结劲儿,真是气的老奴看也不想看了。”
朱祐樘冷笑一声,将牙咬的发响,眼里浮起些许嘲讽
“她可真是好大一张脸,当初拼了命的要我死,如今又变着花样的把她侄女儿塞给我。”
郑俭看向朱祐樘,朱祐樘眼底浮现着几分恨意,忽然张俭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今日老奴还得见一人”
朱祐樘缓缓看向张俭,郑俭话已经到嘴边。朱祐樘扬了扬下巴,郑俭这才开口说道
“是张峦大人的女儿,叫张若辞,”
朱祐樘有些惊讶的抬眼,脸上露出难掩的激动
“张峦有消息了?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女儿?”
“那张娘子长得和张大人有几分相似,老奴也询问过她了。老奴今日打听了些,当年万贵妃并不知张峦是和王汪两位大人一同给殿下提供衣衫吃食的,殿下您被带到陛下面前后,张峦没过多久也带着妻儿回乡了,所以后来并未被牵连。”
朱祐樘低下头去,摇头叹息,当年为了不牵连王越和汪直,他得封太子后便与二人形同陌路,后来被皇贵妃查出此事,向皇上进言将两人贬官,以致现在自己都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清楚。
思索片刻,朱祐樘心中已有一法,既然皇贵妃想让万江月来当这个太子妃,那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让她如愿以偿呢。
“伴伴,你刚刚说的那个女子叫什么?”
“张辞若。”
“你觉着这个张辞若..”朱祐樘有些迟疑的开口,最终又换了个话术“是个怎样的女子?”
“这个张娘子,”郑俭摇了摇头,“她不算个守规矩的女子。”
好个不守规矩的女子,对付万贵妃,不就是要找个不守她规矩的女子么。
朱祐樘挑了挑眉,眼里的笑意浮上眉梢。
“你可有办法让我见她本人一面?”
郑俭闻言犯了难,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朱祐樘不见他答复,皱了皱眉“有什么做不到的吗?”
郑俭或许是看懂了朱祐樘的想法,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我瞧着那张娘子,她,她不想在宫里。”
朱祐樘眼前一亮,这群女子中竟有如此这般不喜权势之人?转而他又想起什么,刻薄道
“她为什么不想留在宫里?在外面有心上人?”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若殿下想知道,老奴即刻找宫外的探子去打听。”
朱祐樘不屑的摇摇头,区区一个女子,若有心上人便放她出宫便是,但是出宫之前他要见她一面,儿肖母女肖父,朱祐樘还是想看看当日无所求帮过自己的张峦大概是长什么样子。
“你安排安排,明日别让她落选,再找个机会让我见见她,她实在想出宫去,那便日后再放她出去。”
说罢,朱祐樘摆手示意张俭退下,郑俭行了大礼供着身子退下,领走前吹了殿内大半的蜡烛。
次日,果然如朱祐樘吩咐的那样,张辞若并未落选,沈妙仪同样在最后留下来这批秀女之列。
剩余秀女还剩300人,每四人住一间房,先前与张辞若一屋同住的只剩沈妙仪和万江月,令张辞若没想到的是,姜娴也住进了这间房。
姜娴见站在眼前的两人显得又些无所适从,转而还是笑脸盈盈的招呼了两人。
张辞若若无其事的朝她笑了笑,转身看向沈妙仪撇着嘴挑了挑眉。
沈妙仪今日穿了身夕岚色衣衫,姜娴穿了身桃夭色的,两者颜色本就相近,碰巧两人还都梳了云髻,不知是否刻意而为之,相同的着装出现在同一个地点,总是分外尴尬。
沈妙仪笑着皱了皱眉,找了个由头便拉着张辞若出了房门。
“她怎么到我们房间来了?”张辞若有些疑惑的看着沈妙仪,“他不是住在右侧的房间吗?”
沈妙仪面露无奈的摇了摇头,“听说她们那个房间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我们房间又还少一个人,姑姑自然把她安排在我们房里。”
张辞若又看向沈妙仪的衣衫,脸上的表情有些打趣的意味
“你今日和她穿的衣衫竟如此相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商量好了,连头发都要梳一样的。”
沈妙仪欲言又止的拍了一下张辞若的手臂,然后嘟着嘴愤愤道“你以为我想和她穿的如此相似啊?这件衣服我都好久没穿了,恰好今日天冷我又给翻出来穿上了,谁知道有那么巧。”
张辞若笑着摇摇头,正准备再打趣两句,却见郑俭走进这院子里。姑姑向郑俭问了安好,郑俭四处寻找着什么,眼神最后落在张辞若身上。
“姑姑,就把这两位娘子交给我吧?”郑俭指向张辞若。
张辞若心里一惊,宫里的太监来秀女的院子里要人,这要招多少非议和闲话。还不等张辞若答应,那姑姑为难的开口
“郑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