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傍晚。
焦急的李千帆心神不宁,每隔一会便出门观望,仍然没见邢宁回来,这些天城里的亲朋好友,陆陆续续都来了。
栾杰端来一碗饭菜,走到跟前说道。
“放心,你邢大哥做事稳重,不会出事的,先回屋吃些东西,为了报仇也要好好吃饭啊。”
深夜。
来吊丧的宾客早已走完,李千帆跪在地下烧着黄纸,心里总感觉提着一口气出不去。
突然门外响起马鸣声,屋内的二人赶忙出去,一出门便看见邢宁满脸是伤,顾不上询问,先是把人搀扶进了屋子,拿了一些伤药过来。
李千帆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邢宁长舒一口气说道:“没事,至少打听到了仇人在哪,既然这世道给不了我们公道,接下来就要靠我们自己了,明天就下葬了吧,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掉,后天我们就去通州。”
说完邢宁也顾不得擦药,走向了心爱之人的棺椁,二人也不再说什么,准备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
一众人扛着两副棺材向城外走去,冬天的风格外的刺骨,两旁的树木早已凋零,寒风中扔出的纸钱四散飞舞。
许久,将棺材抬到了事先挖好的地方,缓缓地将两副棺依次安葬,不远处,就是李千帆其他至亲的坟墓。
没想到还没等到自己成家,所有的人都先他而去,如今孑然一身,也没有了丝毫顾虑。
众人忙活了半天,封好土立上碑,烧完这最后一捆纸,一位老者领着大家在墓前,绕了三圈,作揖行礼,喊道一声。
“魂归。”
灰蒙蒙的天又开始下起了雪,看着眼前的一切,李千帆只觉得心脏如同在被挤压一般,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半个时辰后,其余的人早已回了城。
“走吧,该回城了。”邢宁说完,四人这才起身回城。
秦越一路跟着李千帆回了家,平时叽叽喳喳的他,也不知怎么安慰发小,一路上也是没有一句话。
到了家后,李千帆把家里清点好的东西收了起来,拿着房契便去了当铺。
明天一早,铺子的人就过来收房子了,再住最后一晚,三人就要去往通州了。
二人回到家里坐在门口,慢慢的地上也被铺上了一层雪花,还记得往年蔺阳城下雪后,胡同巷口总能聚齐一群打闹的人。
如今,时过境迁,天灾人祸不断,苟活易难,也早没了往日的喧闹。
良久过后。
李千帆取下身上的玉佩,递给了秦越。
秦越赶忙推脱道:“这东西你从小带到大,再说了,这是你爸妈留给你的唯一遗物,我不能要。”
“我要走了,这块玉佩送你了,我以后要是回不来,就拜托你每年给我家人扫墓了。”
秦越连忙摆手摇头说道。
“不管你以后回不回来,只要我还在蔺阳城,我就一定会去的。”
李千帆拽过他的手,直接塞到掌中。
“给你,你就拿着,总比被别人拿去了好,说不定我报了仇,还能回来呢,到时候你再还给我就是了。”
秦越有些犹豫,但还是收了起来,二人就这样坐在门口,不知过了多久天都暗了下来,不过不像往常的是,今天总算出了月亮。
也许是明天就能去报仇了,也许是从此以后没了忧愁,也许是自己不久也能和家人相聚了。
这么多天的压抑情绪,总算在今晚舒心了一些。
李千帆拍了拍秦越说道:“你也该回家了,我要回屋睡觉了。”
秦越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屋里说道:“行吧,你要是回来可要抓紧,不然我回头娶了媳妇,你份子钱都没随我。”
二人笑了笑,李千帆看着远去的背影,进屋坐在了下来,看着这个多年的老物件,曾经和爷爷在这上面吃过数不清的饭,便趴在里桌子上睡了起来。
次日,清晨。
李千帆提着一坛酒,装好自己的袖箭,腰间别着一把短刀,来的城门口时,发现二人也已经到了。
看这二人晃了晃酒说道:“等报了仇,我们就把他喝了。”
三人互相笑了笑,带上行李坐上马车,便向通州的方向去了。
到了通州城后,先是找了一处僻静的房子租了下来,将行李归置好,三人开始商量了起来了。
邢宁说起来了上次打听到的事。
“这个人叫宋钰,是康王府的座上宾,说是一个得道仙人,因此前打赢了王府的另一位仙师,得到了康王爷的敬重,现在就住在离康王府不远的一个园子里,经常出入王府。”
“仙人?”
邢宁接着说道:“是个入世的修仙者,这种人贪恋世俗又喜欢享受,往往会和一些皇亲贵胄勾搭上,这类人并不少。”
李千帆疑惑道:“那这个修仙者的武功如何呢?”
邢宁又说道:“斩石断玉,一柄匕首来去自如杀人无形,还说这仙人法宝众多。”
“那岂不是毫无胜算?”
邢宁又说道:“正面交手自然是毫无胜算,但是他也是肉体凡胎,正面不行,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