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锁宫门?”
程太后轻笑出声,眸底闪过一丝凌厉,“哀家的心思,你猜不到。可你的心思,哀家却了如指掌。”
许皇后身形一僵,看着程太后又看了看柳雨璃,后知后觉,“原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算计我!”
她一心想掌控柳雨璃,不曾想早已是程太后的池中之物。
程太后冷冷开口,“皇后此言差矣,是你自己执意来给哀家请安,怎能怪到哀家头上?”
许皇后彻底慌了,“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柳雨璃立在程太后身侧,冷眼看着自乱阵脚的许皇后,此时的她与无头苍蝇并无分别。
“该是哀家问你想做什么!”程太后怒拍桌子,威严尽显,“你当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其狼子野心,该诛!”
许皇后闻言身影一晃,浑身冒汗,心虚不已,“不是的,请母后听儿臣解释!”
程太后打断她的话,冷笑道:“你们母子二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今夜宫宴,逼宫谋反,哀家还能冤了你不成?”
许皇后连连摇头,极力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不知母后从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湛儿怎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程太后凤眸微挑,“哀家可不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许皇后瞳孔收缩,“太后何出此言?!”
“皇后可信因果轮回?”
程太后缓缓起身,“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是果。当年先帝驾崩,皇上意图逼宫谋反。大皇子倒是有样学样,过犹不及!你说,这是不是因果轮回?”
柳雨璃眼皮微动,她还是头次听说当年先帝驾崩之际,皇上竟意图谋反……
怪不得,程太后当年宁愿传位给继子,也不扶持王爷上位,怕是也有许多无奈心酸和形势所迫。
毕竟先帝驾崩时,王爷才十岁。
听闻先帝当年突然病逝,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不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湛儿不会这么做的,一切都是误会!还请母后明察!”
许皇后嘴上不停地解释,心却凉了半截,不知究竟是如何走漏的风声,竟被程太后知道了今夜的计划。
只希望湛儿不要冲动,今夜千万不要动手!否则便是灭顶之灾。
…………
与此同时,长公主千含娇约段翊来到御花园湖心亭中。
红梅挺立枝头,傲然绽放,散发着淡淡幽香。
段翊来到亭中,看着笑靥如花的千含娇,面无表情道:“不知公主邀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千含娇示意段翊入座,为他斟上一杯美酒,“这天寒地冻的,不如喝点酒暖暖身子。”
段翊瞥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卑职当差期间,不能饮酒。”
千含娇再次劝道:“这酒是用梅子酿的,不会醉人的。”
“公主今日何来的雅兴,在这里喝酒?”段翊难得一见的话多。
千含娇笑道:“今日大皇兄大婚,本公主心里高兴,所以想喝两杯助兴。”
段翊微微点头,“大皇子和长公主当真是兄妹情深,令人羡慕。”
千含娇有些诧异,段翊难得与她多说几句话,当真是罕见。
她连忙趁热打铁,举起酒杯递给段翊,“本公主知道你向来尽职尽责,今日是大喜之日,你只陪本公主喝两杯,沾沾喜气,如何?”
段翊接过酒杯,垂眸看着杯中酒,有些迟疑,“公主该不会给卑职下药吧?”
“你把本公主当成什么人了?”
千含娇毫不犹豫地接过酒杯,将段翊的酒倒入自己杯中,一饮而尽。
她冲段翊举着空杯晃了晃,“这下总该信了吧?”
段翊拱手道:“是卑职唐突了。”
千含娇也不恼,执起酒壶,先给自己满上后,再次给段翊斟满酒。
“段统领请。”
段翊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千含娇看着段翊喝的一滴不剩,眸底闪过一丝欣喜。
她不动声色地夸赞道:“段统领真是好酒量。”
段翊站起身,冲千含娇俯身一礼,“卑职告退。”
千含娇并未阻拦,只见段翊刚走出两步,脚底一软,便晕倒在地。
千含娇走上前来,试探地唤了几声,瞧段翊昏迷不醒,这才放下心来。
她手脚麻利地从段翊怀中掏出一张宫城布防图,藏于袖中。
又冲不远处的侍卫吩咐道:“段统领不胜酒力,喝醉酒了,今夜不能当值,传本公主的令,替他告假半日。”
“是。”侍卫应声离去。
千含娇派内侍将段翊扶回石凳上,瞧他仍未醒来,这才放心离去。
待千含娇走后不久,段翊的嘴角缓缓溢出酒来。
…………
许皇后正午时分进了永安宫后,便再也没有出来的消息,很快传进大皇子千云湛的耳中。
他焦急万分,心中涌上无数不好的念想。
“太后定是知道了!定是知道了楚王的死与我们有关!所以要对母后下手。”
大皇子细思极恐,想起程太后那双锐利的凤眸,不禁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