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却没有丝毫神异的事情发生,走在最前面的余正只闻到了那略有些浓郁的灰尘味。
环视一圈,茅屋内的摆设也极为简单,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以及一个摆着些书的架子。
桌上的陈设也是极为清爽,仅有的物品也是一个简易的笔架,上面悬着两支笔,两块普通的镇尺。
屋子里唯一称得上装饰的摆件,就是那木质的书架,稍稍花哨了一些,略增趣味。
等到三人走进了屋子,纷纷环视一番,没有丝毫值得震惊,而后便是面面相觑。
就在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的木门“吱吱呀呀”的自己关上了,关门的速度很慢,可三人没有一个往外冲。
等到木门完全关上时,屋内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仅有的光亮从糊着纸的窗格透进来。
“这茅屋搞得还挺吓人的……”
屈百全的话还没说完,余正便感觉自己心神一阵恍惚,等他缓过神,他已经站在一片平原上了。
环顾左右,余正没有觉察到丝毫异常,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一定还处在茅屋内,只是心神被拉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好手段!不愧是十境的大能。”
周围另两人早就没有踪影,这片空旷的土地上就只有余正一个人。
就在余正感慨着的时候,他的心湖一阵涟漪,他猛的回头,然后看到了鬼斧神工的一幕。
一柄巨大的剑伫立在天地间,剑是如此的巨大,剑尖倒插在泥土里,剑柄直捅入云雾中。
如此的巨大,以至于余正压根见不到整柄剑的全貌,在精神的牵引下,余正仿佛瞬移一般,直直来到巨剑跟前。
凑近了才看得到,这剑并不是金属铸造,组成巨剑的,是一行行汉字。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手提三尺龙泉剑,不斩奸邪誓不休。”
“剑客,当宁折不弯,当一往无前。”
……
上面的内容很多很杂,有余正记不清的古诗,有余正写不出的剑客名言,有余正忘不掉的剑修遗言,更有余正没见过的剑谱。
余正看的眼花缭乱,看的流连忘返,好像天底下和剑有关的,都在这里了。
嗜剑如痴的余正三年没读完剑阁里的剑谱,如今又遇上了这么一个宝藏,自然是越发的不舍。
心意流转间,余正便拔地而起,从下看起,一路往上飞,如痴如醉的浏览着这些内容。
喜悦和满足的神色流露在余正的脸上,可随着他越飞越高,他脸上逐渐出现疑惑的神色。
急切的快速的看了更多内容后,余正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决,心神一动,他急速的飞向巨剑的顶端。
他想看看那写在文字巨剑顶端的,有没有他想要的答案,有没有他想听的言语。
飞了不知多久,余正早就在云雾中开始穿行了,他终于抵达了他期待的顶端,来到了巨剑的剑首处。
这里仿佛是剑道的顶峰,剑道的极致便是此处,可站在这里,浏览完这里的寥寥几句后,余正还是很不满。
哪怕这里的每一句,都可以被称作剑道至理,可余正就是不满意。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站在这里,仿佛站在云雾里,偶尔可以窥见一眼极低处的大地。
这里很高,可余正觉得不够,剑道不该如此之高,起码他的剑道不只这么高。
他的剑道也不应该只有这么宽,哪怕余正不清楚这巨剑到底多宽。
可就是这些不像理由的理由,让余正不满意,很不满意。
这里的道理再好又如何,这里的剑道再高又如何,余正瞧不上就是瞧不上。
“我不满意,剑道不该只有如此之高,剑道不该如此窄!”
站在巨剑之巅,余正大声的呼喊着,没有回音却有了回应。
巨剑的不远处出现了一把大刀,同样是插在地上,但余正可以看的出来,那刀没有这巨剑高。
俯视着不远处的大刀,仿佛剑道在俯瞰着刀道。
“这样又如何?比刀高大就算结束了吗?比海广阔就算宏伟吗?
大道不该如此之窄,天地不该如此渺小!这不是我的大道!”
余正的呐喊并没有停止,他咆哮着,大声诉说着他的不满。
他的每一个字念出,脚下的巨剑便崩塌一分,等到最后一个字说完,他的剑下,再无巨剑。
一切都归于平旷,无边无际的地面上,仅有余正站着,再无巨剑,亦无大刀。
余正两手虚握,朝前一刺,似是在握剑前刺。
手中无剑,却地动山摇,天空中的云雾急速变化,仿佛天翻。
回首又是反手一剑,这一次,却是地覆。
余正并不是虚握,他手里握着剑,一柄被称作天地的剑。
大道不该如此之窄,天地亦可作剑!
天翻地覆间,原本余正的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他又回到了茅屋内,他的边上,是还静立着的王联书、屈百全二人。
原本空着的凳子上却多了一个人,舒杜万此刻坐在了那里。
白发的老人坐在那,慢悠悠的看着书,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