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阴雨绵绵。
之前的擂台赛打完了,当时顺势就公布了茅屋参观的名额和规则。
一共三个人选,就取擂台赛前三之人,余正自然是有了一个名额。
今天取得名额的三个人早早就在书院门口等着,余正和那壮汉屈百全站一块,那个白净书生独自站在一边。
三人都没有戴雨蓑,前两者靠的是实力,雨水无法近身,书生则是看上去有些神异,雨水自避。
余正两人聊的火热,毕竟余正也算是个武夫,和壮汉很是聊的来,另一边的书生则是闭眼站着,两边泾渭分明。
“屈百全,这么说来,你学的是旧拳喽?”
“是的,余正。张武照大师是我的榜样,我当初就是因为他,才选择了旧拳。
而且啊,我跟你说,那个无敌拳……”
说到武夫,似乎这一代的年轻人们很难绕开张武照,那是他们儿时就听说的传奇。
想到这儿,余正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说到那天下第一武夫张武照时,他还在幻想自己的张叔就是那张武照。
毕竟都姓张嘛!谁不希望自己有个天下第一的亲戚呢!
可后来真的知道张叔就是张武照时,余正似乎又不是那么开心了,他不想张叔身上背负那么多。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张叔就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每天早上都能和自己一起喝一碗马大娘的豆腐花。
世事总是这么崎岖,山里的孩子渴望不凡,皇宫里的家伙指不定又羡慕平凡,但命运会教会他们“无常”二字如何写。
“喂!余正,你在听我说话吗?我跟你说啊,张大师……”
余正的思绪被屈百全的声音拉回,听到“张大师”三个字,不禁又有些想笑,可转念又有些悲伤。
就在余正有些想张叔的时候,诸葛青穿戴着蓑衣走了出来,站在三人的面前,说道:
“恭喜你们了,现在跟我走,带你们去茅屋。”
这诸葛青教习还真是辛苦,真是什么事都得他操劳,就连这带路都需要他亲自来。
三人跟着,在书院里一番弯弯绕绕,路上遇见的人越发的少了,算是来到了书院的后山附近。
青砖铺就的路没有了,只剩下泥泞的土路,诸葛青毫不在意,踩着已经湿掉的布鞋就迈了上去。
泥水很快就沾上了布鞋,可见诸葛青如此不在意,后面的三人也不好御剑或是御物上山了。
书生模样的家伙是最不在意的,他丝毫不在意路上的泥坑水洼,没一会原本没沾上雨水的布鞋和长袍便都染上了泥点。
余正也是毫不在意,当初他上剑山时,可比这要狼狈多了。
反倒是看上去最粗犷的屈百全,犹犹豫豫一阵后,才选择快步追上来,不再顾忌他那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粗布衣裳。
见余正的目光中有几分疑惑,屈百全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说道:
“也不怕兄弟笑话,不是我有洁癖。这是这衣服是家里人给缝的,舍不得弄脏了。”
闻言,余正也是一笑,说道:
“哈哈哈哈,理解理解。没想到百全兄还是个这般的人!”
两人说笑着在最后面跟着,时不时扭头看看山边的风景,书生则是沉默的跟在诸葛青身后,不紧不慢却也不看四周。
最前面的诸葛青走的极快,像是赶着把三人带到地方,而后便要去忙其余的事。
后面的余正二人见前面两家伙如此沉默,说着说着便也没了声音,四人无声的向着山上赶去。
山不高,没多久四人就抵达了山顶,细雨濛濛,视线并不好。
隐约间,余正看到了不远处的小屋子,依稀只觉得不是很大,等凑近了,才看清全貌。
泥胚搭成的墙壁,茅草遮蔽的屋顶,窗格纸倒像是新糊上去的。
雨不大,所以只有细细的水流顺着一两根伸出来的茅草滴落下来,砸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
茅屋仿佛在这很久,和周围显得无比的契合,看上去令人身心舒适。
仅仅是在外面站着,余正便有一种回家的舒适感,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有张叔在的老屋外。
“好了,到地方了,你们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诸葛青的声音打断了余正的思绪,这时他才注意到另外两人也是如自己一般,刚刚仿佛都彻底放松了身心。
“辛苦教习了!”
余正和另两人齐声说道,而后目送诸葛青离开,这时屈百全忍不住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屈百全,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进这茅屋。”
屈百全和余正早就认识,这番话自然是说给那书生听的,他们两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书生的姓名。
“我叫余正,很高兴认识二位。”
“在下王联书,见过二位。这茅屋一行,还望相互照料!”
终归不是傻子,他此刻也知道要和余正、屈百全打好关系,毕竟三人要一起进这茅屋,多个照料总好。
更何况,茅屋已经很久没对外开放了,除了道院院长的亲传弟子,其余弟子压根不了解内幕。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