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什么。”
仇七抬手吩咐人放开他，“我比较信奉利益，你这妈，我给你养着，好好替我做事，我仇七不会亏待手下。”
陆枭沉默。
“你不答应？！”
枪口又递上他太阳穴，“那你跟你妈只能黄泉见了。”
“别，别。”陆枭恭敬的低下头，“七哥，尽管吩咐。”
仇七看了眼拿枪的男人，“猛，从今以后他跟你。”
“是，七哥。”
猛拎住陆枭衣服后领，“走，给你讲讲规矩。”
猛住的地方离别墅不远，汽车在黑夜中驰行约摸十分钟，停在一家拳馆门口。
“下车。”
猛跳下车，摔上车门，拎起拳馆的卷帘，走进去。
顺着右侧长廊穿梭，拳馆后面是一片空地，“旁边是房间，你跟我住，我看你枪用的挺顺手的，这把枪给你。”
猛在房间墙上拿了把制式手枪丢陆枭手里，“家伙式就这些，七哥看得上你，以后想要什么东西就用自己钱买，七哥在赌场救你一命，你要敢背叛七哥，这就是你的下场！”
猛手里的枪一颗子弹穿透悬挂着的沙袋，细沙粗砾透过小孔流出，在地面蓄积出一个小沙丘。
“是，猛哥。”
“明天跟着我去走货。”
猛将枪别到后腰，“边境有巡查兵，别拖我后腿，睡觉。”
陆枭点头。
……
“虞黛，还好吗？”
陈岱生将虞黛从颠簸的马背上扶下来，拎过医药箱，“前面就是委明村，基础医疗援助站设在中心广场，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有人来带我们进村。”
虞黛点头，目光扫过萧条的民居，“这里还住着多少人？”
“不多了，估计二三百人。”
陈岱生望向村内主道两侧荒瘠的土地，目光停留一瞬又收回来，“都是些老弱病残，妇女儿童，我们这次主要是提供基础病检查，发放一些常备药，如果碰见要送医的告诉伍迪，他会安排。”
虞黛嗯一声，取下马上的背包背好，漫不经心问：“这里以前是种罂粟的村子吗？”
“额……”陈岱生顿一下，面色微讪，“嗯，对，很多年前有武装盘踞，但被剿灭后村子就荒废了，也没人种了。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些可怜人。”
“害怕了？”
陈岱生安抚似的拍拍她肩，“没事的，害怕跟着我就行。”
“没，”虞黛看见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孩跑出来，推了下陈岱生胳膊，“来人了。”
陈岱生看过去，展臂挥手，“这里，默。”
闻声，清瘦的男孩跑到他跟前，看了眼虞黛，拉着陈岱生走到一旁，用缅语问他怎么来了个不认识，村里人比较排外，让她千万不要乱跑。
虞黛听了七七八八，默默摸出口袋的口罩戴上。
“小公主，现在想跑可跑不了了。”
戴卡丢了顶磨边的牛仔帽到她头上，推着人往里走，“走吧。”
“我不是小公主。”
虞黛是真不喜欢这称呼，加快步伐走到陈岱生身后，眉眼冷着。
中心广场并没有什么简易医疗站，而只是在一个破旧的木亭子里摆了两套桌子，木亭子的木柱子上悬挂着他们的会旗，简陋的不可思议。
虞黛第一次参加这种救助项目，陈岱生没有让她上手，而是把配药的活交给了她。
默在村里奔跑。
不久，亭子前排起了长队。
一切都比虞黛想象中要发展的顺利，村内老年人居多，普遍都有基础病，她坐在配药的位置，不需要跟病人有什么交流，抓好药就行。
一上午下来，一切都顺利。
午饭他们吃的压缩饼干，短暂休息后，下午是为行动不便的人群提供入户医疗。
默带着他们往村子东边走，嘴里一直说着感谢的话。
虞黛背着药箱，目光打量着四周。
“看什么？”
戴卡似乎很喜欢跟她聊天，可能也不是喜欢，而是一路上没个说话的人，确实很孤独。
“那些孩子没穿鞋。”虞黛淡道。
“不很正常？”戴卡习以为常了，“你可别善心大发扯开钱袋子去帮他们，惹一堆麻烦回来，这些人以前都是见过大钱的人，好逸恶劳惯了，小孩身上也是一堆臭毛病。”
“我不傻。”虞黛敛回目光，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默说的那个人是之前这片村子的村长，被打断了腿，腿不舒服，陈岱生法子多，说去看看。”戴卡压低声音，“我听说啊，他以前可是跟过毒枭的，儿子在围剿中死了，他那天没在村子里躲过一劫，现在苟且偷生呢。”
虞黛沉默。
良久，她问：“咱们为什么要帮这种人？”
“我去，你到底搞没搞清楚咱们是干什么的，无国界医生可没有政治立场，救人就是了。”
戴卡觉得她还是不适合这个团队，不想理她了，朝伍迪走过去。
虞黛拉住她胳膊，“我不认同你的话，你的国家被统治时，你还会去救一个仇人？贩毒不可容忍，这里还是中国的地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