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拉上外套拉链坐到他身旁,“有事?”
“我们的世界不欢迎公主。”
开门见山,低沉的俄语转腔散发着一股敌意,“你太招眼,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仅是给自己,而且是给我们。希望你尽快离开,公主。”
虞黛看他一眼,不卑不亢,“我想你们国家曾经伟大的女皇叶卡捷琳娜教导过后人,不要惹漂亮女人。”
虞黛站起来,垂眸低看他一眼,“陈岱生告诉我你们已经在数十个国家救助过上万的伤者病患,我以为你们的心胸会更宽广,没想到还是这么狭隘。晚安,小组长。”
虞黛不明白为何他和戴卡都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她持有敌意,躺在床上思索时,她捏了捏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难道是因为脸臭?
轻轻的扯开嘴角,笑容僵在脸上几秒,她放弃了。
不怎么想笑。
重复几次后,她索性坐起来,打开手机摄像头练着微笑。
“喔…靠。”
戴卡上完厕所回来,进门就看见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虞黛白皙的脸上,活像个在黑暗里猫着的小鬼。
“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扮鬼?”
她瞌睡虫全被吓跑了,坐到床边摸出烟盒点了根烟,见虞黛盯着她,随手把烟盒丢过去,“来一根?公主?”
“火。”虞黛拿烟的动作并不熟练,但却有些决绝。
一个人想融入一个环境,必须先接受环境里的所有东西。
尝试是个很好的方法。
这烟劲大,虞黛吸进去一口便被呛得连声咳嗽,眼泪横流。
戴卡噗呲笑出声,“真是个公主。”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听起来满满的嘲讽,似乎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心血来潮不懂事急着证明自己的小孩。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戴卡嗤一声,“等你扛的过去后面的义诊再说吧。”
她夹下唇间的烟,沉默几许,似乎在回忆。
“进过非洲的难民窟吗?委明村那里,可是缅边有名的毒村,瘾君子横行,漂亮公主,他们可不会因为你帮他们看病就感激你。”
戴卡瞟一眼她火辣的身材,“嗯,很带劲。”
虞黛拧了拧眉。
“怕就回家吧。”
戴卡捻灭烟躺下,“我可不想看小公主哭鼻子,晦气。”
房间又暗下去,虞黛盯着指尖的劣质香烟,烟雾升腾,须臾消失。
她用力嘬了一口,依旧被呛哭。
捻灭烟头丢掉,她将自己埋入被褥,脑海里回荡着戴卡的话。
许久,她摸过手机点开网页,搜索委明村的情况。
全网几乎没有这个村子的百度解释,只有一则久老的新闻上提到了这个村落的过去。
罂粟大村。
两国联合大型围剿后,村子没落,植地荒废。
可想而知,这里面充斥着多少邪恶和黑暗。
虞黛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急促的呼吸停止下来。
许久,她眼角滑下一滴泪。
此时她才能设身处地的感受到陆枭的那十年,究竟在与什么样的人们做斗争。
一朝不幸,命丧黄泉。
……
“喔。”
缅边地下赌场。
擂台上正在竭力厮杀。
通背的恶狼纹身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嚣张。
“卢卡斯,卢卡斯,起来,起来!”
擂台四周压百战百胜的拳王赢的看客们已经疯狂,擂台上被男人踩着的拳王躺在肆虐的鲜血里,无力喘息。
“十、九、八、七……”
严肃的裁判半跪在拳王身侧淡声倒数,“四、三、二、一——,Feng!胜!”
他拉起陆枭胳膊转向四周看台,用缅语说道,“今天的拳王,Feng,恭喜。”
“那小子挺狠啊。”
赌场二楼,精瘦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身唐装,咬着雪茄,一双细长的眼睛微眯着,垂低睨着下台的身影,幽黑森冷。
“去,给个教训,不懂规矩。”
“好货。”
他对面的男人验完手心的粉末,竖起大拇指,缅语生硬蹩脚,“真是好货,七哥。”
男人拎过腿边的银色手提箱摆到桌面,打开后转向仇七,“三百万美金,您验一下。”
仇七朝身后人抬了下手,笑的嚣张,“不用验,我相信潘帕斯先生的为人。”
他抬手拍了拍,笑的恶俗。
两个妖艳的异域舞娘赤脚从后方包间走出来,包间一时纸醉金迷。
陆枭拎着一大兜子美金走出地下赌场,转到小巷就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随手抄过路边木棍迅速转身。
对方也未躲藏,显然就是冲他来的。
“小子,拳打的真不错啊。”
叼着烟的高瘦男人朝身后抬了下手,“上。”
陆枭丢下装满美金的包,攥紧木棍。
小巷痛呼声惊起,血气四溢。
陆枭撂倒最后一个人,看向立在不远处正经起来的男人。
“来。”
男人迅速掏出别在后腰的枪,对准陆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