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皇甫嵩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自古以来用兵便是穷寇莫追、逢林莫入,最忌深入敌境,这群叛军竟然一路从金城杀到三辅,真是自寻死路。”
“传我命令,军中骑兵集结,直扑狄道!”
……
羌人叛军,平常在边境游牧,战时则从牧民变身为骑兵。而北宫伯玉的想法便是,利用骑兵的高速机动力,趁着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举杀入三辅!
所谓三辅,也就是指右扶风、左冯翊以及京兆尹三地,而大汉旧都长安,便坐落于京兆尹。虽然光武帝定都雒阳,不过长安对于大汉来说依旧意义非凡。
最关键的是,前汉十二位天子的陵园都在长安附近!若是让叛军践踏先帝陵园,汉灵帝只怕自杀的心都有了。
不过随着皇甫嵩驻军渭水,羌军的进军速度却不得不慢了下来,万一被皇甫嵩捅了屁股就坏了。
主账之中,北宫伯玉、李文侯、边允和韩约四人齐聚一堂,边允和韩遂最初还打算挣扎一下,不过其后见到凉州兵败如山倒,两人见到事有可为,干脆倒向了叛军。
“如今皇甫嵩驻军于渭水北岸,若是我等继
续向前,则归路不免为其截断。”北宫伯玉皱眉道。
边允看看地图,缓缓道:“分兵如何?我军多为骑兵,机动力迅速,以一部拖住皇甫嵩,一部进入三辅劫掠,关中必定震动!”
“不可!”边允严肃道:“我军虽然兵多,但是多为乌合之众,而皇甫嵩麾下都是精锐的北军,一旦发起冲锋,我军依仗数量之势尚可抵挡,万一分兵被皇甫嵩瞧出,发兵进攻,只怕是兵败如山倒,进入三辅的偏师也将被堵住归路。”
“那汝倒是拿个主意出来!”李文侯哼了一声:“向前不能,分兵也不能,汝却说怎么办?”
韩约则是一直沉默着,盯着地图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营帐之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探马忽然冲入帐中,满头大汗,急声道:“几位将军,不好了!”
探马跑的太快,以至于竟然向前摔了出去,整张脸埋在地上向前一阵“摩擦”,这才抬起头来,满是血痕。
“着什么急?慢慢说!”北宫伯玉蹙眉道。
“四位将军……皇甫嵩、皇甫嵩,他派遣轻骑攻陷狄道城,将我军的
粮草供应给截断了!”
北宫伯玉四人听了这话,无不是面色大变,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恐惧。
“报!”
又有一名探马急冲入帐,大呼道:“汉军自渭北营寨中倾巢而出,对我军营寨发起猛攻,如今已经攻陷营寨七座,南大营兵马全部溃败!”
“报!汉军朝中军大营杀过来了!”
“杀贼!”
“叛军不要自误,此刻不降更待何时?”
而这时,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与刀枪碰撞声已经从南面包围而来,传进了营帐之中。
韩约当先起身,握住刀柄:“快出去看看!”
四人与数百护卫冲出营帐,登高愿望,只见得汉军声势高涨,好似洪水爆发一般杀向营寨,无数羌军队列在汉军的冲杀之下土崩瓦解,哭爹喊娘,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四面溃逃。
驻军两万余的南大营已经完全残破,而中军大营在汉军的冲击之下,也不过是苦苦支撑而已。
“皇甫嵩来得仓促,麾下兵马不过万余人,我十万大军竟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北宫伯玉观察出汉军数量之后,心里一寒。
边允紧张道:“怎么办,汉军好像快要杀过
来了。”
“撤吧,皇甫嵩太会把握战机了,我军战机已逝,反攻也难以获胜,先回到金城郡整顿兵马,我军兵多而汉军兵少,据城固守则皇甫嵩也无能为力。”李文侯沉声道。
“且慢!”
韩约摆手阻止道:“咱们四人且将身上的衣甲脱下,命令死士换上,否则我等撤了,中军立刻糜烂。”
“好,这便换上,把我等四人的将旗也留下。”
北宫伯玉、李文侯、韩约还有边允四人于是乎将身上的将军甲卸下,命令死士换上假扮自己,立在大旗之下,随后则是与百余随从暗中偷偷溜走。
箭如雨下,吼声如雷,所谓兵败如山倒,随着皇甫嵩指挥汉军摧锋折锐,将叛军的南大营击破之后,叛军几乎是望风披靡,其余的叛军不知不觉也受到了溃乱叛军的影响,同样被影响。
远远的见到北宫伯玉等四人站在高处,前锋的汉军纷纷怒吼道:“抓住贼酋啊!”
“杀!”
前锋营都是跟随皇甫嵩数破黄巾的精兵猛将,此刻发起冲锋自然是无人能挡,哪怕是较为精锐的叛军中军,在前锋营面前也是砍瓜切菜一般的被干掉。
终于
,前锋营的汉军将士一鼓作气的杀到了土山之上,迫不及待的朝着北宫伯玉等“贼酋”杀去。
一名汉军骑将跨马持槊,怒吼一声:“皇甫坚寿在此,贼将受死!”
原来这年轻的骑将不是别人,正是皇甫嵩之子皇甫端,年轻气盛的皇甫端立功心切,冒着箭雨冲杀在前,见到四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