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
邺城是冀州州治所在,十分繁华,虽然经过了黄巾贼的一番洗劫,不过随着皇甫嵩坐镇邺城,流落在外的百姓很快便重回邺城。
“报!汉阳人阎忠求见将军!”
“进。”
一名年约四十许的中年文士走入室内,对皇甫嵩躬身行礼,恭敬道:“汉阳阎忠,拜见皇甫将军。”
三大中郎将中,皇甫嵩可谓战绩斐然,破波才、戮张角、杀张梁,斩首近十万,整个黄巾起义被他独自扑灭了一半,灵帝因此委任皇甫嵩为冀州牧。
“阎先生,本将听说过你。”皇甫嵩直言道:“阎先生此番来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本将洗耳恭听。”
阎忠沉默,一言不发。
皇甫嵩眉头一皱,挥挥手:“左右,都退下吧。”
厅中的将士、文吏见状,纷纷告退,阎忠眼中精光一闪:“敢问将军,对于朝局有何看法?”
“朝局?哼,阉人作乱,迷惑天子,本将能有什么看法?”皇甫嵩冷哼一声,虽然出身关西将门,不过皇甫嵩也算是世家子弟,对于张让、赵忠等十常侍自然没什么好看法。
阎忠缓缓道:“十常侍作乱于内,根源还是在于天子宠信,当今天子沉溺于西园享乐,否则天下怎么会叛乱四起?”
皇甫嵩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阎忠继续道:“如今乱事四起,将军身居高位
,这是天赐的机会,将军为何不趁此大好时机,南面称制呢?”
“住口!”皇甫嵩猛然出声喝止,怒道:“我皇甫家世代忠良,为朝廷镇守边境,克敌制胜,平灭叛乱,汝难道是想要本将背反朝廷么?”
阎忠毫不退缩:“江山稳固不凭山川之险,而靠德厚,如今天子失德,将军为什么不能起兵?”
“闭嘴!”
皇甫嵩勃然大怒,按剑起身,怒气冲冲道:“阎忠,汝若是再敢出此悖乱之言,本将立刻便斩了你这乱臣贼子!”
“若是将军敢于起事,斩了某的头颅倒也值当。”面对暴怒的皇甫嵩,阎忠却是毫不畏惧,反而挺长了脖子,大有伸出脖子让你砍的架势。
“你!”皇甫嵩虽然握剑在手,可是这一剑怎么也砍不下去,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收剑回鞘,转过身来长叹道:“罢了罢了,今日我不杀你,汝走吧。”
阎忠坚持道:“若是将军今日不听我言,将来必定后悔。”
“哼,本将乃是大汉忠臣,岂会后悔?”皇甫嵩冷冷道:“汝走吧,不必多言!”
见到皇甫嵩不肯听从劝告,阎忠长叹一声:“可惜,可惜啊!”
说罢,阎忠摇着头走了出去,而没过多久,外面便冲进来一人,大喊道:“州牧,大将军征召,凉州反了!”
……
中平元年11月,凉州叛军声势
愈发浩大,几乎占据了凉州之半,地方军队屡战屡败,凉州政府已经彻底无力应对这场叛乱,无奈之下只好上报到了朝廷。
大将军府中,袁绍、袁术、刘表、陈琳、王匡一干人等云集于此,也包括萧言,不过他坐在最末,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大将军幕会。
“都说说吧,如今凉州叛军声势浩大,应当如何应对?”何进对手下人问道。
陈琳思索道:“河东太守董卓距离近,可以命董卓加以牵制,不过董卓位卑,而且早先在河北曾有败绩,不可任为主帅。”
“某听说蹇硕有意上报陛下,挂帅出征。”刘表身为宗室,比之在场众人倒是多了不少内幕消息,这也是何进看重刘表最重要的原因。
袁绍皱眉道:“让一个阉人挂帅?简直就是笑话!我大汉开国四百载,还从未有阉人挂帅的先例,绝对不行。”
何进也郑重的点了点头:“不错,绝对不能让阉人掌握兵权,否则日后如何制衡?”
“仲策乃是青州名将,曾有大破十万黄巾之战例,不知道仲策有何看法?”袁术忽然把话题抛向了坐在最末尾的萧言,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哦,仲策倒也有领军经验,汝也说说看法。”何进也开口询问。
萧言思索一阵: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场平叛应该是皇甫嵩打
的头阵,而且战果颇丰,后来以司空张温为帅,反而没什么战绩。
“朝廷将帅最能征惯战者,非皇甫中郎莫属,大将军何不请陛下,命皇甫中郎沿河上溯,以之为西面主帅?”萧言拱手道。
“哦,这倒也不错。”何进点了点头,他本人要坐镇京师,和阉党对抗,自然不能轻易离开,卢植被收押,右中郎将朱隽本来也是大好人选,但是偏偏遭遇母丧离职,三大名将只剩下皇甫嵩还能用。
“好,本将这便奏请陛下,以皇甫义真为将,征讨叛军!”何进拍了板,决定了人选。
袁术见状,不由得露出一撇笑容,看向袁绍,颇为得意:怎么样?
袁绍默不作声,表情平静,就好像没看到袁术的挑衅一样。
第二日,大将军何进上朝,对灵帝上奏道:“启奏陛下,如今凉州叛乱,臣请以冀州牧皇甫嵩为征西将军,率领三辅之兵前往平叛。”
汉灵帝点点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