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和大姐聊一下的,才开始聊上,通道里其它的人不干了。
通道里不晓得哪个气性大的男人,吼了一嗓子。
“你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说话出去说去。”
大姐吓住了。
“妹妹,太晚了,睡吧!”
大姐将被子分了徐非非一半,两个人紧挨着,暖和了不少。
这一天天蹲点,就这环境,徐非非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睡着了。
还做了梦,梦见在吃好吃的。
直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徐非非醒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熟悉。
“滚回去。”
徐非非睁开眼睛一看,那个鸡窝头还真是一个不老实的主,已经站在了跟前。
跟鸡窝头一起站在面前的还有另一个男人。
老顾,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鸡窝头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主。
“兄弟,这一片我说了算,我劝你识相一点别管闲事。”
“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怎么样?”
“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命?”
顾凯的声音坚定:“那就来试一试。看我们哪个的命硬。”
鸡窝头应该是第一次碰到了硬茬,硬的不行来了软的。
“兄弟,别认真,反正有两个女的。我分你一个,那个性子烈的,年轻一点的分给你。
我不嫌弃另一个老,对于我来说,只要是女的就行,老子快半年没碰过女人了,都快烧出火来了。”
顾凯的声音不容反驳。
“滚,再不滚老子手里的刀可不长眼。”
鸡窝头悻悻然,不甘心地走了。
“你这个人,真是的,咋油盐不进呢?”
后半夜,徐非非睡得特别踏实,因为她看见顾凯就在通道的那一头坐着。
地下通道紧挨着火车站,天还没亮就嘈杂起来。
大姐翻来覆去睡不着。
徐非非就逮着机会跟她聊了会儿天。
大姐先好奇的。
“妹妹,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为啥就流浪了呢?是不是跟家里人闹翻啦?”
“我没有家,我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去年又得了不治之症,治病花光了钱,去工厂打螺丝又没人要,怕我这病传染,医生说我没几天活头了。
顶多还能活半年吧!”
大姐叹了一口气。
“唉......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大姐,你呢?你也无家可归?”
“我......唉......”
大姐先是叹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聊天过程当中,徐非非算是基本了解了大姐的身世。
大姐说她姓孙,今年55了,怪不得头发都花白了,之前在医院当护工。
孙大姐的命也不大好,年轻的时候,在老家当语文老师,心高气傲,老姑娘了还没嫁出去。
为了嫁而嫁,后来找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吃喝嫖赌,生了一个女儿。
男人不顾家不说,还家暴,只要不给钱就打。
孙大姐说,男人打她也就忍了,打女儿她不能忍。
为了跟男人离婚,带着女儿净身出了户不说,还给男人被了一笔可观的赔偿金。
不曾想,离了婚了,男人还时不时地上门要钱,不给钱就打人。
为了躲男人,她只得带着女儿远离家乡,出来打工。
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把女儿供上了大学。
孙大姐本来在本市一家大医院当护工,收入还不错,口碑也不错。
不曾想到,两个月前,遇到了一个不讲理的雇主,难伺候不说,还污蔑她偷东西。
领导也不听她辩解,直接让她辞职走人。
本来是租住在城中村的一间民房里的,辞职后不久,她又找到了另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这个时候,租住的民房也到期了。
为了节约点房租,她退了租。
结果去了上班的地方,那家单位又说不招人了。
徐非非问孙大姐:“那你为什么不去租一间房子住?”
孙大姐回答:“我手里的钱不多了,只剩下女儿两个月的生活费了。我要再不找到工作,我女儿的生活费也就没着落了。
我是想,找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这样也省了饭钱和租房子的钱。
我吃点苦没什么,但我不能让我女儿没钱吃饭。
我只是没有想到,现在这工作太难找了,人家都嫌我年纪大,不肯用我。”
和徐非非聊完,外头的天色已大亮。
城管也上班了,开始驱赶地下通道里的人,毕竟是文明城市,火车站又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流浪者们不能影响市容。
鸡窝哥还不甘心,离开之前又凑到孙大姐跟前。
“大姐,约个呗,我给钱,一百块钱干不?”
徐非非直接挡在了大姐前面。
“滚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大姐手脚麻利,很快将东西收拾到了行李箱内。
徐非非跟着她,去了公园的卫间间洗了一把脸。
大姐好好收拾了一番,跟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