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非劝不动,去了卫生间给顾凯打了电话,让他叫了警察来,强制检查了大妈的包包,希望从里面找出她的身份证来。
但是没有找到,大妈不肯说出她的名字,也不肯说她是从哪儿来的。
就挺令人头疼的。
警察最后让人将大妈带去了救助站。
徐非非坐在顾凯的车里气得够呛。
“这就是做父母的悲哀,我一辈子也不要结婚,也不要有孩子。
等老了走不动了,直接找个没人的地儿,安静地走了。
反正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顾凯看了她两秒。
“没想到你的世界这么悲观,不能以个例就否定自己的人生。
我认为人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即便是一粒尘埃也得努力地活着。”
徐非非嘿嘿一阵干笑。
“我这不努力地活着的吗?”
安妮的小说如此火爆,大概是因为她的悬疑小说与其它的悬疑小说区别开来。
她的小说每个案件有目标,有悬念,有结果,就是不交待作案过程,不交待嫌疑人的身份。
这个就是传说中只挖坑,却不填坑的作者。
她一直勤奋地挖坑。
这个坑却要在现实生活中来填。
和顾凯开着车在城市里绕了大半个晚上,在老地方吃了一顿烧烤之后。
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
她正拖着行李箱在路边慢慢地朝前走,行李箱的轮子滚在道路上,发出有节奏的滚轮声。
那个身形,单薄又萧瑟。
坐在副驾驶的徐非非问顾凯。
“大半夜的,她为什么一个人在街上走?”
顾凯说了一嘴:“有可能是旅游的吧!”
一个小时之后,在副驾驶打瞌睡的徐非非被顾凯叫醒。
“非非,你看,又是那个女人。”
果然,又是那个女人。
火车站对面的公交站台,那个女人半卧在椅子上。
她的那个红色的行李箱非常显眼。
顾凯说:“看起来,她是无家可归。”
“我下去问问她。”
两分钟之后,徐非非坐到了女人身边。
女人半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徐非非拍了拍她的肩膀。
“嘿......”
女人挺惊醒的。
她立刻坐起身来,理了理额角的头发。
女人面部尽显疲惫,虽然鬓角的头发花白,但整个人气质还在,不太像是流浪者。
她不太好意思地对着徐非非挤了一个笑,她显然把徐非非当成了一位流浪者。
起身来,拖了行李箱。
“对不起,椅子让给你。”
徐非非连忙起身拉住了她。
“你没地方去吗?”
她略一迟疑,不说话,拉着行李箱走了。
徐非非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极具尊严的流浪者。
或许她还没有适应自己流浪者的身份。
徐非非跟了过去。
“大姐,大家都是一类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好休息。”
女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去哪里?”
“前面的地下通道,没风,还暖和一些,咱们可以去那里过夜。”
女人并不是太愿意。
“我知道那里,我之前在那里呆过一个晚上,那里好多流浪汉,他们不太友好。
我还是觉得公交车站安全,时不时地有车经过,没有人敢来骚扰。”
女人这么一说,徐非非明白了,她流浪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看她穿着整洁, 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流浪者。
“这样啊,我也是今天刚来这一带,不太熟悉。不怕的,咱们两个作个伴,就不怕那些臭男人骚扰了。”
女人犹豫了,冬夜确实冷,她答应了。
在去地下通道的路上,女人显然是饿得久了,徐非非明显听到了她肚子在唱空城计。
从兜里掏出白天买的面包掰了一半递给女人。
“这是我在面包店讨的,一直舍不得吃,分你一半。”
这半块面包拉进了女人和徐非非之前的关系。
女人的行李箱里装的东西不少,有换洗的衣服,还有两床薄被。
两个人一个裹着一床棉被谈起了心。
中途,徐非非去上了一趟厕所。
给顾凯打了电话。
顾凯的意见是还是跟前面的大妈一样,女人要是实在无路可去,还是送到救助站。
徐非非持不同意见。
“老顾,治标不治本。见到一个女性流浪者都送到了救助站。
你能把所有的目标都送到救助站吗?再说了,救助站的能力也有限。
我先和她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徐非非,以平民的生命当作诱饵,这是不道德的,万一出了事,咱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顾凯啥都好,唯独有一点,徐非非特别讨厌。
迂腐,执拗,有的时候,行事跟个大爷一样。
“老顾,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