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朗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非非,你在哪里?”
“我在诊所啊,怎么啦?”
“刚才我在地下通道里看到一个流浪者,跟你很像。”
“是吗,改天有空我去看一看,到底是有多像?”
他犹豫了一下:“你不问问是在哪个地下通道吗?”
徐非非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没完,直接问。
“怎么样,亲子鉴定出来了吗?”
他的声音仍旧听不出来情绪。
“出来了,高度一致。”
“那这个陶然极有可能是苏丽咯?不然,就是苏丽的双胞胎姐妹。你打算怎么办?跟她摊牌吗?”
“没想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那怎么办,要不要我再跟她约,去泡个温泉?”
“如果太麻烦的话,就算了。”
“一点都不麻烦,你等我的消息。”
虽然时间对徐非非来说,不大宽裕,但对于热心和好奇来说,挤也得挤出时间来。
挂完电话,看着顾凯递过来探究的眼神,徐非非直接道。
“大律师最近遇到点事,我在帮他解决。”
“什么事?”
“是他的隐私,我不能说。”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收了摊。
是因为两人觉得这么下去不是解决的办法。
太被动了。
在码头的停车场,顾凯说。
“咱们现在主要还是要将目光放在那些女性流浪者身上。”
徐非非拿东西垫在副驾座位上。
“身上都是灰,垫一下,乞讨行业也不太容易了。
不仅要忍受得了脏,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上厕所太难了。肾都快给我憋坏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去火车站看看,那里的流浪者相对多一些。看到女性流浪者,就跟着关注。”
注意到那位大妈,是在火车站前面的街心公园里。
火车站,地处市中心,四周高楼林立。
这里的房价每平米都是六位数以上。
有人住着上千万的住宅,也有人露宿街头。
顾凯将徐非非放在街心公园,他直接去了火车站前面的地下通道,那里也是流浪者聚集的地方。
徐非非注意到那位大妈的时候,她正蜷缩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
身边有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牛仔背包。
这个背包极具年代特色。
徐非非走了过去,在大妈的身边坐下。
从包里掏出一块面包自顾自地啃上了。
大妈见有人来,坐了起来,给徐非非挪出了更大的地儿来。
一个人不作声,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大妈身上穿的还挺齐整的,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
徐非非正想着怎么和她唠上的时候,她却起身背着包去了旁边的公共厕所。
回来的时候,徐非非正抱着头蜷在椅子上睡觉。
大妈是个好心人。
“姑娘,你这样会生病的。”
“怕啥,反正也没有多少天活头了,早死早投胎。”
“唉,年纪轻轻的,这是咋的啦?生病啦?”
“爹不疼娘不爱,又得了绝症,反正快死了。”
“唉,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话题打开来之后,就聊上了。
但大妈显然是有心事,她说她是来鹭岛看望女儿的。
买了回老家的车票,但到了车站之后,才晓得车票是在第二天下午。
徐非非问她,为什么不回去女儿家,却要在公园里呆着?
大妈沉默了一会儿。
“我,我手机丢了,没法跟我女儿联系。”
徐非非立马掏出了她的老人机。
“您女儿号码是多少,我来跟她联络。”
大妈吱吱唔唔半天。
“我,我记不得了。”
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我报个警,让警察带你回去,明天再来坐车。”
看到徐非非在拨号码,大妈急了。
“不,千万别打,我看这个公园也干净,我就在这里等一晚上。
他们也太忙了,我不想麻烦他们。”
徐非非是一个执着的主。
“大妈,我能看看你的车票吗?”
大妈又吱吱唔唔的。
徐非非直白地盯着大妈的眼睛。
“根本就没有什么车票对不对,是不是被你女儿撵出来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触及到了大妈的伤心事,眼泪就止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妈终于敞开了心扉,说她有一儿一女。
老两口辛苦了一辈子,供女儿上完了大学,在城市里安了家。
儿子学习不好,但老两口也在老家给儿子修了房子,娶了媳妇。
俗话说的好,娶了媳妇忘了娘。
前些年还好,老两口没病没灾的,可以帮儿子干活,带带孙子。
婆媳之间有矛盾,她也忍了。
直到一年前,老伴得病走了。
大妈身体也不行了,媳妇在家就看她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