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从蛇皮口袋里掏出一个被一块破布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的东西。
形状明显,破布上还有血迹。
破布被打开来,一把带血的剪刀立刻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刘姐先上前拿了剪刀。
“顾凯,这把剪刀生了锈,而且有血迹,极有可能是杀害崔大发的凶器。”
这把剪刀立刻让大家恍然大悟。
徐非非:“也就是说,崔大发是被这个拾荒者给弄死的?”
顾凯:“说话严谨一点,在队里挂职好几年了,还这么冲动。
拾荒者是拾废品的,剪刀是铁的,在他眼里那就是宝贝。
难道就不是他捡来的吗?”
他这么一说,徐非非也觉得是有道理。
“也是哈,一个拾荒者跟崔大发无怨无仇的,他没有作案动机。”
小麻跟发现了百宝箱一样,又在蛇皮口袋里翻东西。
又翻出一件衣服来。
“这件带着亮片的外套,好像跟崔大发的裤子是配套的。”
徐非非惭愧,她把拾荒者绑在树上之前也翻了蛇皮口袋来着,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几百米的距离,两起命案。
一晚上的忙碌,天麻麻亮的时候,尸体被拉走了,痕检还在敬业的工作。
早上9点。
经过大量地走访。
拾荒者的身份很快被确定,在凤凰路上,随便找一个路人问,似乎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都见过,但不知道是谁家的。
据说是一个傻子,经常在华美公交站,见着美女就傻笑。
徐非非明白了,这就是为啥这货大半夜见到女人就往上生扑的原因了。
傻是傻,但傻也不能阻止人家发情。
死者,赵福。
他家就住在家园小区C栋501.
赵福的父亲赵光荣腿部有残疾,50岁了才娶了老婆,老婆有疯病,生了赵福之后就跑了。
赵光荣说,赵福小的时候特别聪明可爱,只是没想到,遗传了母亲的疯病。
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犯了疯病就此休学在家。
一年365天,有300天处于疯癫状态,好在,他不轻易伤人,除非有人惹他。
一个残疾人养大一个疯儿子的确很艰难。
赵光荣拿着低保,带着儿子捡废品。
毕竟年纪大了,前段时间中了风,在家躺着,没有精力顾得上儿子。
儿子没日没夜在外头逛,捡了东西就往家拿了。
一居室的阳台上,堆满了赵福捡回来的废品。
可回收的,不可回收的,还有动物的骨头,死老鼠。
赵光荣听说儿子被害了,并没有悲伤,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躺在床上似笑非笑。
“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
那笑,悲喜不明。
徐非非理解,七十多的老大爷了,中风躺在床上,还有一个疯儿子,这儿子活着不如死了来的好。
大爷含着泪解释了一通。
“我这么大年纪了,就担心哪一天我走了,我儿子可要怎么办?死了好,也算了结我的心病了。”
当顾凯将那把剪刀拿给赵光荣看的时候。
他的回答令人震惊。
他说:“这把剪刀是阿福的,也不晓得为啥, 一把破剪刀,他就跟宝贝一样,谁想要动一下,他就要跟人拼命。
有一回,我要剪个东西,拿来用了一下,他当时就发了疯,拿了剪刀就往我身上剪。
你看,我手上这个疤就是他弄的。”
从赵福家出来。
徐非非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不是这个崔大发惹毛了赵福,赵福直接拿剪刀剪了他的脖子?”
顾凯回答:“不是这么简单,赵福是一个傻子,他为什么要将崔大发呈十字架一样绑在铁轨上?”
“你是说有人拿了赵福的剪刀杀了人?”
“嫌疑人是赵福还是另有其人,等法医的报告和痕检报告,很快就有眉目了。”
“按照黄显彬的死亡逻辑,赵福会不会被安娜所利用了,利用一个傻子杀人也是没谁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一晚上两起命案,碰头会议上,马局再一次炮轰了整个刑侦大队。
“咋的,上头觉得咱们城北分局是扎在命案堆了,怎么你们到哪儿哪就有命案?
破案率高不是说案子多,破获得快就是目的。
咱们真正的使命是保证人民的生命安全,不是为了破案而破案。”
小黑嘟囔了一嘴。
“马局,你这说的好像是我们为了破案率,有意制造的命案一样。
犯罪分子杀人,那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吗?”
小麻也附和:“是的,马局,现在人们生活条件好了,精神层面得不到满足,心理原因产生的犯罪层出不穷。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提高破案率。”
马局惊讶。
“好,很好,顾凯,你这一帮手下可以哈,学会顶嘴了。”
也不知道是谁捅了马蜂窝,一屋子反骨。
顾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