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还紧追着他的问题不放。
“这么好的别墅,要是有个地下室就好了。”
谢老板边磨咖啡边回答。
“洞田村都是没有地下室的,小区的业主也觉得设计不到位。
别墅不大,平时想放个东西都没地方放。”
顾凯和老张来的时候,一杯拿铁咖啡都见底了。
见到徐非非和老章在老谢家的院子里喝咖啡,非常不爽。
“我们一天忙得要死,你们倒是挺清闲的。一天尽给我们找事。”
徐非非:“老顾,拿出你人民警察的风范来。你的觉悟呢?”
“不管觉悟不觉悟,一会儿啥事没有的话,就有你的好看了。”
两个大男人到了甄雪家门前,两手空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徐非非看不下去了。
“嘿,叫你们是来干嘛的?工具都不带?”
老张:“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撬门的活儿可从来没有干过。”
老章来了一句。
“其实也可以不用撬门,翻墙就可以,这个墙也不高。”
话刚说完,老张转身就要爬墙。
老谢来了一嘴。
“别,墙虽然不高,但上面有玻璃碴子,别伤到了。
我屋里有工具,我去拿来。”
其实这锁也就是锁君子,不锁小人的。
老谢从屋里拿了一把钳子,轻轻一敲,那把生了锈的锁一下子就开了。
一推开门,满院子沧桑感奔涌而来。
有一种恐怖片的氛围。
一行人直奔花坛。
花坛不小,但榕树的根,那是顽强得很,数条根已经将花坛给撑开了。
有几块砖已经掉在了一边。
老章先动手的,先去扯了砖块缝隙之间的杂草。
那杂草也挺顽强的,扯不动。
老谢在一旁问。
“你们在找啥?”
他这一问,几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凯来了一嘴。
“你们是有多希望花坛里藏人?不得先确定秋文是不是这家的女儿吗?”
徐非非懒得理他,转身对老谢道。
“谢老板,你家有铁锹之类的工具吗?”
老谢一脸天真。
“要铁锹干嘛?”
“帮主人家整理一下院子。”
老谢一脸惊愕。
“哦,有的。我回去拿。”
铁锹来了。
还是老张敢整,拿了铁锹直接朝着缺口就开挖。
天太干了,花坛比铁还硬。
一锹下去,铁锹缺了一个口子。
顾凯看不下去了。
院子里有个水龙头,一开还有水,顺手捡了一个在阳光下暴晒了十几年的脸盆,打了几盆水泼在花坛上。
这样就好下锹多了。
发现尸骨是在老张将铁锹挥到第十下的时候,徐非非眼尖。
“别动,你们看,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顾凯一张脸惨白。
“老张,停手。无关人员先出去,保护好现场。”
这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大批警力来到了现场,现场被拉起了警戒线。
一楼的门被打开来,尘封了十三年的屋子展现在警方的面前。
房间里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乳白色的沙发靠在进门的墙角,一大面玻璃窗挂着淡黄色的窗帘,掀开窗帘,一回头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时间的漩涡开始不停地转。
徐非非好像回到了婷婷梦境里的那个夜晚。
她坐在这个温暖的沙发上,沙发上还有一个平板电脑,对面是一个五十寸的电视,电视里正放着猫和老鼠。
电视的上方,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妈妈和婷婷的照片。
照片的婷婷脸圆圆的,虽然看起来很小,但还是可以看到长大之后秋文的影子。
妈妈确实漂亮,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得特别甜。
妈妈甄雪就在开放式厨房里煮着晚餐,厨房旁边的餐桌上,三菜一汤。
碗筷也摆上了,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母女两个最后的晚餐,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院子里的大黄狗卧在靠左边的墙角,它叫起来的时候,婷婷掀开窗帘的一角,就看到了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院子里。
妈妈拉着她沿着木制的楼梯匆匆地往楼上跑去,二楼有两个卧室,儿童房不小,连通着外面的阳台。
房间布置得很漂亮,像公主房一样,粉色调充斥着整个房间。
双层床旁边有一个粉红色的箱子,箱子半敞开着,里面整齐地摆放一些小女孩的衣物。
预示着这一家人即将要出远门。
穿过儿童房,就到了阳台。
阳台还挺宽敞的,有洗衣机,还有一个小型的滑梯。
有一个儿童自行车。
从阳台上往下看去,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洗衣机够大,完全可以容得下三岁的孩子。
当婷婷藏身于洗衣机里的时候,楼下发生了什么?只有甄雪和凶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