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山北麓是一片山谷,古墓派就隐居在其中。
若不是小龙女带路,段誉是绝计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墓室中另有洞天,不过是一处小型空间,但里面布局十分简洁,看起来也并非那么阴森恐怖。
正中央有个寒潭,森森的白气从潭中升腾而上,一张冒着冷雾的寒玉床横放在潭中央,周围有八根长形石柱,支撑住整个空间,
西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师祖婆婆的画像,画像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眉目锋利如刀,神态冷然孤傲,一袭红衣随风飘舞,神采飞扬,颇具英气。
段誉坐在石凳上看了一会儿,就感觉浑身冰凉,仿佛置身冰窖之中,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怪不得小龙女不怕冷,她自小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意,甚至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许多。
“誉儿,你们两个晚上就睡这张寒玉床上吧。"小龙女道。
“啊?呵呵,要不……我就算了吧……”段誉看着那张冷气逼人的寒玉床,心里发毛。
睡在这张床上,那跟直接躺在冰块上什么区别?
这哪是睡觉啊,分明是受刑好吗!
"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睡在这床上练功,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一年抵得十年,对于你的修为大有裨益。"小龙女道。
练武之人最讲究勤能补拙,不停修炼才能进步更快。
这寒玉床乃极北苦寒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的寒玉制成,其温度比冰雪还要冰寒,睡在上面初始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辍。
"呃,这......这......那就......"
段誉咬牙答应下来,他知道这次是没办法推脱了,否则小龙女肯定不高兴。
但说实话,这寒玉床的对他而言真没卵用。
旁人可以通过寒玉床,在睡梦中练功不辍,真气运转周身,不断抵御冰寒,从而达到积攒内力的效果。
但是他不行,他现在就是个漏斗,真气攒多少消耗多少,内力根本攒不起来。
杨过这不怕死的小鬼,一听说在这寒玉床睡觉,一年可抵十年功,立马眼睛一亮,先一步睡了上去。
然后……
他就冻成了帕金森患者。
他抱着双臂蜷缩着身体,牙齿咯咯打颤,身体抖动得跟筛糠似的,眼泪鼻涕哗啦啦流了出来,一脸绝望地看向小龙女:
"龙姐姐......我睡不着......"
小龙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就先在上面练习打坐吧,这寒玉床的温度极寒,常人第一次上去很难适应,坚持一段时日会慢慢习惯的。"
她目光看向段誉,眼神不言而喻。
“唉。”
段誉叹了口气,只好爬了上去。
他真想说:不是我不努力练功,而是根本就没办法练功呀......
刚一躺下去,一股彻骨的冰寒瞬间传遍了全身。
他冻得一个哆嗦,立马弹坐起来,和杨过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誉儿,只需忍耐半月便可。"小龙女柔声安慰道,"这寒玉床对于内家功夫的帮助极大,对于你而言更有利。"
“我……我觉……觉得……不行......"
段誉哭丧着脸道,他已经快被冻僵了。
什么叫度日如年,现在段誉终于明白了。
半个月?他半天都吃不消。
两个晚上睡下来,段誉感觉自己离老寒腿又近了一层楼,眼圈乌黑,被冻得就没合过眼,眼眶里面布满血丝。
反倒是杨过这小子渐渐有些适应了寒玉床的冰寒,睡得挺安稳,嘴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口水。
看着这小鬼头睡得这么香,段誉只觉心头一股邪火往外喷,忍不住伸手捏住了杨过的脸。
"嗯......好疼......你干嘛!"杨过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段誉,迷糊的道。
“起来!练功!”段誉恶狠狠地道。
"练......练功?我才刚睡两个时辰......"
“哼!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练功最忌讳的就是浪费时间,你不是来拜师学艺的吗,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段誉怒视着杨过。
既然自己睡不了,那这小鬼自然也休想好过,谁让他睡得这么香呢!
"我......我起来就是了......干嘛这么凶?"
杨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咕噜翻身坐起,然后开始按照段誉所教的方式打坐修炼。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