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星阙杳无迹,风搅九天霜雪寒。
行至昆仑山脉,便离玉京山不远了。
海拔渐高,气温也愈发严寒,视野之内尽是绵延千里的茫茫冰川,似乎没有尽头。
“这就到昆仑山地界了么?”少年喃喃自语,神情中透着几分坚毅和倔强,脚步停滞了片刻,又再度迈动,沿路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身旁只有那条老迈的雪狼跟随。
“嗷呼~~”
雪狼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呼声,眼中闪烁着狡诈而凶残的光芒。
它已经老了,被狼群抛弃,但捕猎的经验仍旧丰富。
没有同伴的帮助,仅凭一具年迈之躯想要扑杀一个人类少年,并不容易。
它很有耐心,耐心的等待,等待这个少年体力耗尽的那一刻……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少年冷笑一声,但却连看都未曾看它一眼。
一路走走停停,少年的脸色越发惨白如纸,嘴唇也冻成青紫,双手的皮肤冻得裂开,几乎没有知觉的两腿在厚重的雪地中艰难移动着,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浑身力气。
终于,少年还是支撑不住倒下去了,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模糊的视线之中,那头雪狼缓缓逼近……
“是狼给的快乐~~我风干了寂寞……”
“誉儿,别唱了,真的好难听。”
“知音难觅啊……师傅,来,尝尝我的手艺!”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男女的说话声。
诱人的烤肉香气飘来,将他从黑暗中唤醒。
少年迷蒙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不在雪地里,而是置身于一个简陋的石洞之中,洞口处传来“呜呜”的风雪呼啸声。
地上,火红的篝火烧旺,映照出一男一女的身影。
男子侧对着自己坐在篝火前翻转手里的烤肉,他长相俊秀,五官清朗,穿着一件墨衫银绒袍,身形修长。
坐在男子身边的年轻女子,捧着一串烤肉小口吃着,露出一截晶莹剔透的皓腕,肌肤莹如白玉,宛若美瓷。
“哟!醒啦?”
见到少年苏醒,段誉转过头来,咧开嘴角,露出洁白牙齿。
他切下一块鲜嫩多汁的肉递过去:“喏,饿坏了吧,先垫补点肚子。”
他眉宇清澈,目若晨星,举止间带着几分随意与洒脱,给人一种大家族公子哥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少年怔然许久,才伸手去接。
“谢谢。”
他接过段誉手里的烤肉,咬了一口外层的焦黄脆皮,顿时满嘴流油。
没有调料的烤肉虽然不算美食,却很符合他此时的胃口,让原本饥肠辘辘的腹部瞬间饱满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段誉拿起一根树枝,捣了捣篝火,又往里面添了些柴,问道。
少年沉默不答。
段誉挑了挑眉,又问道:“你一个人跑到昆仑山来作甚么?这里可不是什么游玩的好地方。”
“我来拜师。”少年抬起头来,眸子深邃幽静。
“呵……”
段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中原有那么多武林门派,你何必非来昆仑拜师学艺?”
少年没有回答,他又埋下头,继续吃着手里的烤肉,不言不语。
段誉微笑了笑,也不恼怒,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传闻中多有仙道高人隐居其中,你既然执意来此,定是看不上外面那些凡俗功夫。
且不说你好高骛远,凭那仙踪缥缈,是真是假不可捉摸,你即便寻觅一辈子怕也找不到。
更何况,你孤身一人,若非我和我师傅路过,你已经冻死在雪地里,此刻,已是这头雪狼的腹中餐了。”
少年闻言,抬眸望了一眼段誉身边的白衣女子。
见她容颜精致绝伦,五官轮廓仿佛画师勾勒出来的一样完美精致,气质超尘脱俗,如世外仙子般遗世独立。
这年轻女子竟是比他所见到过的任何女子都漂亮,即便是在他的记忆当中,最惊艳绝伦的李秋水都要逊色半筹。
“她是你师傅?”少年有些不敢相信。
“嗯。”段誉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又笑道:“怎么?看上我师父了?”
他见这少年年岁不大,却装出一副老成深沉的模样,不禁想逗弄他一番。
谁料,少年听罢,却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段誉:“……”
呵,毛还没长齐呢,想法还挺多。
少年问道:“你们是昆仑山的人?”
“我不是,但我师傅是。”段誉道。
“她是仙人?”少年追问。
“仙人?呵呵……”
段誉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