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听闻自己能帮上忙,昂首挺胸,豪气地挥挥胖胳膊道:“四舅舅说得对,念云姐姐人很好哒,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
舒老太看她自信满满,索性点头应了,“行,听你们的,明儿我早起做几盒糕点,咱一块去趟袁府。”
陈大小心翼翼地搭话:“既然你们都要跟周生财和解了,不如把我也放了吧,我就是一个跑腿的,留我也没啥用啊。”
“想得怪美!”舒老太横他一眼,偏头指挥几个明,“绑起来丢猪圈里,这几天看好他们,方子的事儿解决前别放他们走。
万一县令千金那边不成,这群人就是周生财和方胜天作恶的证据!”
无力争扎的陈大往地上一躺,默默流下两行辛酸泪。
呜呜,他怎么这么倒霉。
好不容易接了大单子,还没出手就被同行干趴下了,天理何在?
翌日,舒老太等人早早出现在袁府门前,但他们来的时间不巧,这几日袁念云去亲戚家做客了,不在家中。
舒明智不死心,特意向守门小厮打听了归期,小厮摇摇头,只道应该快了,但具体哪天他也不清楚。
见不到人,事情可就难办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迎面驶来两辆马车,前头那辆正是袁念云上次坐过的。
颜颜眼尖,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了过去,一句娇娇软软的“念云姐姐”还未喊完,周生财那张大饼脸从车帘后探了出来。
四目相对,小团子懵了,随后,抬起胖爪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边往后退一边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车上的周生财也懵了一瞬,紧接着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昨儿他熬了一夜都没等到陈大把人绑回来,没想到今天小东西竟主动送上门了!
这下好了,他又省了一大笔钱!
周生财冲下马车,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追,笑出了一脸褶子,“小东西,别跑啊,周伯伯有事跟你商量呢。”
小团子闻言跑得更快了,头顶的红穗子都被带飞了。
这时袁念云从另一辆马车探出头来,不解地询问道:“颜颜、姨父,你们做什么呢?”
颜颜如同见到了救星,连调转方向跑到了袁念云身前,还没张嘴,两串金豆豆先落了下来,“念云姐姐,颜颜总算找到你了,呜呜……”
小团子眼里含着泪珠、胆怯又无助的模样实在可怜,看得袁念云一颗心都碎了,连走下马车为她擦眼泪。
“乖乖,不哭了,告诉姐姐谁欺负你了,姐姐为你做主。”
小团子吸吸鼻子,精准地指向周生财,口齿伶俐地告状:“他想要我们的方子,我们不给,他就派了好多拿大棒子的人来我家抢,呜呜,吓死颜颜了。”
袁念云闻言眉头轻蹙,她虽是闺阁小姐,未曾接触过生意场及官场的事务,但对自家亲人的行事作风多少有点耳闻。
她这个姨父,家财万贯,却又极其贪财吝啬,为了省钱和赚钱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做出上门抢方子的事不稀奇。
想明白这一点,袁念云偏头看向周生财,语气虽温温柔柔的,态度却很强硬:“姨父,别人赚点小钱不容易,您是开酒楼的,名下财产不计其数,何必为了一点小钱为难人家?”
“哎呦,瞧你说的,你姨父就是个穷生意人,哪来的名下财产不计其数?”
周生财满脸堆笑地打马虎眼,“还有,我是个正经人,可不会抢谁的方子,小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颜颜有理有据地反驳他:“怎么可能弄错呢?抢方子的那几个人现在还在我家猪圈呢,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在你家猪圈?”周生财愣住了,心里骂骂咧咧:一群汉子去抓一个小萝卜头,结果人没抓着,还把自己抓猪圈里了,这是什么绝世大废物?
小团子哭唧唧地抹两滴泪,抓着袁念云的手指继续告状:“昨天我们抓了那群坏蛋,想带他们到县衙报官,可是坏蛋说县令大人是铁公鸡的亲戚,不会给我们做主。
念云姐姐,你不是县令大人的女儿吗?女儿一定比亲戚厉害,求求你帮帮我们,只要方子不被抢走,以后颜颜天天给你送糯米卷吃!”
袁念云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小姑娘脑瓜子挺灵,还知道用好吃的收买她。
“乖乖,不哭了,念云姐姐帮你。”
袁念云揉揉她缀着泪珠的小脸,一抬头,语气愈发强硬,“姨父,这姑娘是我的朋友,世上赚钱的法子这么多,您就不能换一个?非要闹这么难看?”
接连的质问让周生财哑口无言,他舍不得放弃椰油和椰蓉带来的巨大利益,但是也得罪不起面前的千金小姐。
舒明智看时机成熟,正想提一下原先商量好的办法,将此事圆满解决了,西边又驶来一辆马车。
沁水县县令袁松回来了。
周生财一见来人就如同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大舅哥,您回来了,这一路累不累、饿不饿?
老弟这儿有几盒糕点,都是百味楼的新品,要不拿下来给您尝尝?”
大腹便便的袁松点点头,递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然后余光一扫,瞥向舒老太等人,“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