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战况过于激烈,一家人没敢贸然出去劝架,趴在窗口胆战心惊地围观了好久。
等两拨人倒得差不多了,几个明扛着钉耙铁叉冲出来了。
为首的舒明礼将铁叉往一个混混头上一横,粗声粗气地喝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家打架?”
两拨人同时懵了。
嗯?这怎么又跳出来一伙人?
这时舒老太左手提灯,右手拿绳索,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先把人捆了,捆完慢慢审。”
借着灯光,城东混混头子无意瞥见了旁边混混的脸,顿时大惊失色,“龙三?他娘的,怎么是你啊?”
龙三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也惊了,“陈大,怎么是你个狗东西?”
“小瘪三,你骂谁是狗东西呢?信不信老子削死你!”陈大破口大骂。
“老子骂你呢,陈大,你个狗东西,有本事你削啊,咱看看到底是谁削谁!”
两个死对头一言不合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又打了起来。
刚开始是两个人打,后来变成了两波人对打。
举着铁叉的舒明礼:“……”
拜托,这群人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忽然,天空一声巨响。
一道惊雷砸在了陈大和龙三脚边。
两人一个激灵,呆住了。
颜颜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重进人群,“不许打了,说,你们半夜跑到我们家想干什么?”
陈大傻愣愣地眨了下眼睛,偏头问龙三:“你干啥来了?”
龙三不答反问:“你干啥来了?”
这俩人没完没了了是吧?
舒明礼抬腿就是一脚,“别废话,赶紧说!”
“淦,你他娘的敢打老子?”陈大眼一瞪,还想站起来反打,结果起一半腿一软又跪下了。
回头看看,他那群小弟也瘫的瘫、爬的爬,别说起来打人了,能不能走回家都是个问题。
而面前的一家人却个个威猛,权衡利弊后,陈大选择认怂,“是百味楼的老板周生财让我们来的,他让我们找机会把这家的老婆子或者小丫头绑了。”
说完特意指着龙三补充一句:“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龙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主动交代:“我是五味斋的老板方胜天派来的,也是为了绑人。”
黑暗里传来另一个混混的声音:“这家人还挺有本事,一下得罪这么多有钱人。”
又一个混混道:“周生财和方胜天不会是亲兄弟吧,连整人的方式都一样。”
舒老太等人:“……”
一家人互望着彼此,面面相觑。
片刻,舒老太开口道:“这可怎么办呐,这群人三天两头来找茬,再这样下去咱们的饭馆恐怕都开不安生。”
“所以要跟他们正面打吗?”舒明礼把铁叉往肩上一扛,搓搓手,跃跃欲试。
舒明智白他一眼,“打啥打?你又不是没看到周生财手下有多少人,正面打你打得过吗?”
“那我们也不能任人欺负啊,这口恶气你咽得下吗?”舒明礼反驳他。
颜颜提议道:“要不我们报官吧,让县令大人收拾他们。”
神仙爷爷说了,人间有人间的规矩,在人间遇到了不平事,应该找县令主持公道。
既然他们正面打不过周生财,那报官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看行!”舒老太看看躺了一院的混混,冷哼一声道:“这群人就是现成的证据,绑了他们明早送官府去。”
陈大听完他们的对话却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你们啊,太天真了,知道县令大人的小姨子是谁吗?县令夫人的妹妹!
人家关系铁着呢,你们无权无势的,贸然跑过去报官不是自找苦吃吗?
听我一句劝,乖乖把那什么方子交出来,以后也不用担心受怕了,多好?”
“你闭嘴吧!”舒明礼听不得这种话,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手撕了块破布条把他的嘴堵住了。
颜颜也不服气地拽住舒老太的衣角道:“外祖母,要报官!铁公鸡让人抢我们的方子,是坏人,县令大人不就是抓坏人的吗?跟他们是不是亲戚有什么关系?”
舒老太一脸慈爱地揉揉她的脑袋,轻叹一口气没应声。
小孩子的想法多少有点单纯,在她的认知里,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规矩。
但有些事哪有这么简单?
他们初入沁水县,不了解情况,如果沁水县县令和林常宇一样,是个清正廉洁的官员,这件事报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如果县令也是个黑心的,一味偏帮自己的亲戚,那他们这时候去报官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小团子没得到肯定的答案,迷茫地抓了抓脸,问:“我说的不对吗?”
难道老神仙教给她的方法是错的?
片刻的安静后,舒明信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娓娓解释:“颜颜,你说的很对,县令的职责的确是抓坏人,护佑一方百姓平安。
但这世上有好人和坏人之分,相应的也会有好官和坏官之分,坏官可不会处处为百姓着想,他们啊,更看重利益。”
小团子眨眨眼,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