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出击?”
朱慈烺苦笑道:“李岩,明知道对手实力要强过登莱水师,你还要主动出击?这未免太冒险了……”
李岩深吸一口气,答道:“皇上,臣说的主动出击,并不是要主动去进攻两支水师,而是,主动变招,与其被动应战,不如以变应变,只有动起来,我们才能寻找到对手的弱点,方才有一击得手的机会!”
朱慈烺大笑起来,“哈哈哈,朕明白了!”
朱慈烺笑道:“你这是想要露出破绽,引诱满洲水师或者福建水师出手啊……”
“不错!”
李岩答道:“皇上,惟其如此,我们方才能够找到各个击破的机会,而这个破绽,就在于皮岛!”
朱慈烺沉吟道:“你的意思是牺牲皮岛?这样一来,李定国的大军可就危险了,谁也不知道李定国的大军能够在没有皮岛的支援下,坚持多长时间……”
李岩微微沉默,方才说道:“皇上,如今即便是没有皮岛,李定国将军还有凤凰城跟丹东城呢,再不济,甚至都可以直接扯入高丽,暂避满洲的锋芒,只要我们顺利击败了满洲水师与福建水师,用不了多久就足以恢复对皮岛的掌控!只有一点是臣比较担心的……”
“哪一点?”
朱慈烺问道。
李岩答道:“那就是天津府了,若是天津府的一万精锐离开了天津府,那天津港的防线可就是一层窗户纸了,仅仅凭借着这炮台群,想要阻止满洲的兵力登陆,可没有那么容易……”
朱慈烺坐在椅子上,手里转动着一支茶杯,不断地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真的如同李岩所说,一旦成功了,那就没有满洲什么事情了,可是若是天津府出了乱子,同样够朝廷喝一壶的!
“皇上,是否可行,还请皇上决断!”
李岩看朱慈烺不说话,躬身说道。
朱慈烺缓缓说道:“无妨,不就是担心天津府吗?立即给保定府传旨,命张之文统领新征募的兵力,火速移驻天津港,还有,如今山东镇一部,如今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传旨,命山东朕兵力同样改道,前来天津府听候调遣!保定府的兵力都是新募兵力,留在天津港协助你守住这里,京营与山东镇兵力,由朕率领,准备前往营口,等待时机,从营口登陆,夹击台安城!”
“皇上!”
李岩脸色剧变,急声喝道:“若是臣让您再度出海,只怕朝中的文武会把臣撕成碎片的,臣哪怕是死在这里,都绝对不允许您前往辽东!”
朱慈烺喝道:“李岩,这是最关键的一战,朕不亲自前往辽东,如何能放心的下?”
李岩这一次坚定无比,直接跪倒在地,坚定道:“若是皇上执意如此,那就先砍掉臣的人头,否则,臣无法向几位阁相交待!”
“你!”
朱慈烺这一次终于被顶住了,李岩不是张之极常以霖,张之极常以霖跟朱慈烺龇牙,朱慈烺会直接出手将几个人给狠狠的修理一顿,毕竟是一起扛过枪的生死兄弟,朱慈烺才不管那一套,可是李岩不一样,君臣两个虽然相处甚欢,可是终究不是常以霖,李岩那是有着士大夫的风骨的,若是自己老拳相向,那岂不是丢人到家了?
李岩的倔脾气上来了,只怕比之倪元璐还要倔强几分!
“李岩,你要清楚,你最擅长的是出谋划策,不是冲锋陷阵,此一战,凶险无比,而且你能节制的了之极?即便是之极跟定国都听你的,常以霖能听你的?这个时候,军中稍有差池,我们就会前功尽弃啊!”
朱慈烺无奈道。
李岩沉声道:“皇上,此一战,固然重要,可是此一战,拿不下满洲,还有下一次,大明国力蒸蒸日上,满洲江河日下,只需三五年,满洲就会彻底丧失与大明一较高下的资格,我们等得起;可是您若是出了意外,那大明的中兴之势势必戛然而止啊,不管是谁,都扛不起中兴大明的重任,皇上,您可要想清楚了!臣绝对不允许您出海,否则,臣就死在你的面前!”
“你、你们至于吗?不就是出一次海吗?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危险?”
朱慈烺气道。
李岩冷声道:“皇上,若是没有危险,您上一次如何会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一句话,您想要出海,那就先摘下臣的人头!否则,想都休想!”
“我……”
朱慈烺彻底傻眼,只能无奈道:“好吧,咱们君臣两个从长计议,如何?反正保定府与山东镇的兵力,一时之间,也到不了这么快,而且还需要给登莱水师传旨,具体的,你打算怎么做?”
李岩沉声道:“很简单,现在李定国虽然暂时吃了一点闷亏,可是五万大军对满洲的威胁太大了,而且,相较于张之极跟常以霖来说,多尔衮与多铎对李定国不是很熟悉,两个人对张之极常以霖忌惮无比,可是对李定国就没有那么忌惮了,所以,多尔衮想要突破眼前的困局,必定会先对付李定国,击败李定国之后,才会集中兵力对付张之极与常以霖,可是,即便是对付李定国也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我们需要给多尔衮与多铎一点勇气,若是我们从皮岛撤开登莱水师,做出驰援天津的假象,那满洲水师与福建水师必定会调集主力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