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府。
如今的李岩也是焦头烂额,倒不是满洲水师跟福建水师威胁太大,而是他在坐镇天津府的同时,山西出了状况,甚至连皇上都选择了御驾亲征。
很明显,如果不是时局艰难到了一定地步,无论是候恂还是倪元璐等人,谁也不过放皇上再度亲征的,实在是上一次皇上亲临辽东给满朝文武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原本得到消息的他,想要只身返回京城,代替皇上应战的,结果朱慈烺一道旨意阻止了李岩的动作,要他必须守住了天津府,天津府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李岩就已经明白朱慈烺的意思了,京畿安危重要,天津府的安危同样重要,即便是蒙古大军 拿下了整个山西,那距离京城还有不少的距离呢,可是一旦满洲大军拿下了天津府,那距离北京城可就仅仅剩下不过三百里的距离了。
这么点距离对于满洲精骑来说,那就是两天两夜的距离,眨眼间,满洲精骑就可以兵临北京城下,这个威胁对于北京城来说同样是致命的。
所以,即便是李岩在焦急万分,现在也不敢离开天津卫了,好歹,皇上那也是身经百战,用兵如神,运筹帷幄的能力犹在自己跟张之极之上,击败蒙古大军或许有点困难,可是挡住蒙古大军,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即便李岩知道朱慈烺厉害,心里依旧忐忑不已,只需要山西战场稍稍出现一丝偏差,那对于大明来说,无异于一场劫难,毕竟谁也不敢说自己百战百胜啊。
正在李岩心头焦急不已的时候,朱慈烺就这样突然杀到了天津卫。
当李岩见到朱慈烺的时候,直接就傻眼了,打死他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天津港!
“皇、皇上,您、您……臣李岩叩见皇上!”
李岩反映了过来,直接跪倒在地,急声说道。
“李岩,起来吧,现在天津港的情况怎么样?”
李岩没有回答朱慈烺的问话,反而急声问道:“皇上,您不是前往平型关,迎战蒙古大军了吗?怎么突然来到了天津港?那边的战事怎么样了?”
朱慈烺摇头道:“放心吧,朕召回了常以霖的精骑,在晋西北,一举将蒙古大军击溃,俘获了他们所有的战马兵器,额哲汗带着三万残军,只能灰溜溜的滚回草原!”
李岩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蒙古大军退了就好,至于如何击退的,都是小事,否则大明四面皆敌,这局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朱慈烺问道:“天津府如今情况如何?”
李岩连忙答道:“皇上,如今满洲水师与福建水师联手,甚至郑芝龙那边再度增兵,以一支水师在皮岛方向牵制住了吕程的舰队,满洲水师则是在天津港外围不断地游弋,随时有可能发动突击,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可是吕程的水师不在,臣也只能紧守防线,无法出击啊……”
朱慈烺皱皱眉头,郑芝龙竟然又增兵了,他还真的是不怕死了啊!
“那李定国那边有什么 动静没有?”
朱慈烺问道。
李岩沉声道:“前几天,皮岛方向刚刚传回战报,李定国拿下了凤凰城之后,兵锋直指连山关,可惜战线拉的太长,后面粮道保护不力,为满洲精骑所趁,上万石粮草尽皆被烧,军中缺乏粮草,李定国无奈只得撤退到了凤凰城,如今情况不明……”
朱慈烺叹道:“这个情况朕已经料到了,毕竟是在满洲作战,不比在关内,天时地利尽皆在满洲手中,想要一举歼灭满洲,谈何容易?你可有什么破敌良策?”
李岩微微沉吟,答道:“皇上,如今己方鏖兵,局面对于朝廷极为不利,不过,最困难的局面已经挺过去了,蒙古人退兵,那就意味着我们在西北方向已经没有什么威胁,现在可以集中兵力对付满洲了,不过,我们想要彻底击败满洲,那就必须拿出破局之策,一举打破现在僵持的局面才行!”
朱慈烺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是,如今常以霖的两万多精骑来回奔波三千里,即便是赶到大凌河,只怕也已经疲惫不堪,无力再战,大凌河方向,一时之间,之极只怕也奈何不了阿济格跟济尔哈朗,毕竟这两个都是沙场宿将,没那么容易对付;至于连山关方向,李定国如今同样是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陷入了僵局,两个主攻方向想要破局,可没有那么容易……”
“问题还在水师!”
李岩沉声道:“皇上,想要破局,那就必须击败满洲水师与登莱水师,只要没有了海上的威胁,那皮岛可以随时对陆地之上进行支援,而且,我们还可以开辟第三个战场!”
“第三个战场?”
朱慈烺皱皱眉头,问道:“如何开辟第三个战场?”
李岩答道:“那就是金州或者营口,一旦击败了满洲的水师,我们天津府的兵力就可以倾巢而出,从营口方向登陆,直奔台安城,如此,就对满洲形成了夹击的态势,满洲精骑必定支撑不住,此所谓,单点突破,三面环击,多尔衮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能够抵挡住我们的雷霆攻势!”
朱慈烺的眼睛眯缝了一下,不愧是李岩,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结所在,如果真的统领三军,攻城略地,也许不是李岩最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