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确实如此。”
那人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不过我已经有十几年没回去了。”他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那便算了。”听了他的话南百邻只好作罢。
“当啷”,随着锁链掉地的声音,那人竟是从牢里走了出来。
竟能出来吗?
不似常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的格外地响亮,烛火跳动,似是在为他的的出现感到恐惧而全身发抖。
最后一脚随声落地,那人已在南百邻面前站定。
借着昏暗的光线南百邻往外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得愣住。
那人赤面单眼,却是没有嘴的,头上有无数细蛇在蠕动,通身长满细鳞,挂着破烂的麻衣,周遭一片死气,手上还好似有白色的液体在流。
殷红色的眼睛和南百邻对视上的一瞬间,那人头上的蛇张嘴发出声音,俨然同与南百邻对话的人声音一样。
“ ‘竹中’ ,也就是外面那些人所说的蛮军,我在那里叫 ‘柱’ ”。
同时,“柱”的面部突然剧烈抽动,无数黑色触手冲出束缚,迅速窜到了南百邻的周围,一把将南百邻扯到他面前。
“你可以加入我们,‘竹’会给你安排新身份。”
南百邻只是错愕地侧着头,盯着本应该有隔栏的地方。
那里刚刚还有隔栏是吧?
“你可以加入我们,‘竹’会给你安排新身份。” ‘柱’机械的重复着。
声音落下的一瞬间,南百邻仿佛被控制了一般,鬼使神差的抬手抓住那些触手,仿佛在进行什么仪式一般,嘴里喃喃。
“吾将加入‘竹中’,效于‘竹中’,灭尽阻碍,至死方休。”
“ ‘物’ 将是你以后的名字。”
话落间,南百邻原本紧攥的手便垂了下来,双目失去了光泽,灰蒙蒙的。脸色发紫,好像全身的血都已流干。
见此,‘柱’ 控制触手将南百邻的“尸身”随意丢在地上。
然后缓缓的抬起双手,扫了一眼手上密密麻麻,不断有少量白色液体涌出的小孔。
“还要要等 ‘忌’ 过来才行,还差一年八月七十二天。”
“一年八月七十二天。”
“一年八月七十二天……”
‘柱’好似被下了咒,平淡的语气在牢房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直到那柄掉在地上的玉扇发出一阵醒目的红光,他才停止。
‘柱’偏头看了过去,用触手将玉扇拾了过来。
张开一看,只见那白色的扇面上写着“杂而不乱,死而难生。”哪里还有先前的山水画。
看完之后,一副诡异的神情爬到了 ‘柱’的脸上,却又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
“看来这次不太好办啊,碰上个麻烦家伙。有‘忌’好受得了。”
控制触手回到小缝里后,‘柱’又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抬步走进自己的牢房,将手铐变戏法似的拷在了手腕上。
牢房内又变得安静起来,细微的声响也能够听到。
没人知道,南百邻那坐牢放的隔栏又复归原位。
真是让人琢磨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