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人有什么关系?”
余温婉说:“曲夫人不可能是跳起来套进布绫圈自杀的吧!”
晋元弘摇摇头,“跳起来套进布绫圈自杀?这是不可能的。”
余温婉说:“曲夫人也不可能在死后把垫脚物搬走的。”
晋元弘说:“嗯,死人怎么能搬桌子呢。”
余温婉看着晋元弘问:“王上,这说明了什么?”
晋元弘恍然大悟,“他杀……对,曲夫人是他杀。”
余温婉说:“王上圣明,这些问题说明,曲夫人是被杀后再吊上去。”
晋元弘点了点头,“被吊上去的?嗯,婉儿分析得有道理。”
余温婉沉默了一会,说:“王上,媵妾看到掉在地上的布绫还有摩擦的痕迹,布绫上摩擦痕迹的漆色和屋梁柱的颜色是一样的,说明曲夫人是被勒死后,再被吊上去的,而那布绫上的漆,正是上吊过程中摩擦到屋梁柱而脱起的。”
晋元弘再点了点头,“嗯。”
余温婉继续说:“刚才媵妾又看到曲夫人的脚,发现她的足尖与脚跟几乎平衡,如果上吊自杀,她的足尖应该下垂而显得比足跟低。”
晋元弘点着头赞道:“嗯,婉儿果然聪慧,而且心细如发,观察细致。”
余温婉说:“还有,媵妾发现曲夫人脖子上有勒沟。”
晋元弘不以为然说:“有勒沟,这是上吊留下来的吧?”
“这勒沟只是轻微而不显。这明显不是上吊留下来的,若是上吊而留下来的,必然是痕深而明显;说明曲夫人是被用宽软布带勒压颈部而死的。”
晋元弘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有道理。”
余温婉说:“媵妾触摸到曲夫人时,曲夫人手指弯曲,双手前臂往上曲,虽然有被拉直过的痕迹,原状没什么改变。”
晋元弘不解问:“这说明了什么?”
余温婉说:“人死后,身体的肌肉逐渐变坚硬,到一定的时间自然不能伸直,曲妃的手是被强迫拉直,前臂还保持着一定向上的向上姿势。”
晋元弘越听越糊涂了,“寡人还是不明白,这跟曲夫人上吊有什么关系?”
余温婉问:“王上,一个人要上吊自杀,她会一直拉住挂在脖子上的绳子不放吗?”
晋元弘说:“不会。但她若是由于窒息痛苦而想伸手往上抓呢?”
余温婉说:“即使是因窒息痛苦往上抓,在窒息后手臂会因为自身的重量而掉下来。”
晋元弘说:“看来曲夫人真的是被杀的了。”
余温婉说:“是,曲夫人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
“从背后勒死,何以得见?”
晋元弘不解问道,勒死别人,一般从背后勒,但绞死就不同了。
余温婉看着晋元弘说:“她的脖子有两个指凹,这是她被勒的时候反抗,手抓住绳子而被一起勒到脖子的痕迹,一个人在上吊时一定不会把手指和脖子一起套进绳子。”
晋元弘说:“把手指和脖子一起套进绳子?这是任何一个上吊的人都不可能做得到的。”
余温婉说:“上吊自杀的症状就是着力侧深,两侧渐浅,最后出现迷明显的提空的症状,媵妾发现曲夫人的吊痕呈水平、均匀、环绕、闭锁状,没有提空现象,这是不合上吊的常识的。”
晋元弘问:“嗯,婉儿观察细致,这些就足以证明曲夫人是被杀身亡的了。”
余温婉说:“能证明曲夫人被杀的还有更有力的证据。”
晋元弘惊讶地问:“哦,还有其它更有力的证据,婉儿你说看看?”
余温婉说:“上吊的绳子会在脖子留下痕迹,这痕迹是在脖子上端向上,而曲夫人的勒痕是在脖子中间而且是向后。”
晋元弘说:“嗯,这就不符合上吊的情理了。”
“而且曲妃的脖子上没有淤痕,人活着,血在身体里上流,上吊而死,必然在吊绳的痕迹会有淤血痕迹,这是血在流通受阻导致的,而曲夫人的淤痕是在向后的勒痕,说明她上吊时血已不通,也就是说她是在死后才被吊上去的。”
晋元弘说:“婉儿分析有道理,这些已充分说明曲夫人是被他人所杀的。”
“还有曲夫人的指甲夹着这布绫的丝,是她因窒息痛苦时抓布绫而留下来的。”
晋元弘说:“哦,死前挣扎,抓布绫很正常。”
余温婉说:“但媵妾发现,曲夫人指甲里夹的丝条与上吊的布质不一样,手指甲夹的才是勒死她的丝条,只要找出丝条的主人就可以找出凶手了。”
晋元弘点了点头说:“嗯,婉儿聪明,一眼就发现了这么多疑点,从而证明曲夫人不是自杀而是被杀的呢?”
余温婉回答道:“当时媵妾进门的时候,发现曲夫人旁边没有垫脚物时,就怀疑曲夫人上吊有蹊跷,因此媵妾决定详细察看曲夫人的脖子,媵妾就更确定了。”
“好,好……婉儿真是心细聪慧。”晋元弘连声叫好,“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王宫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