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姝十分惊喜,似乎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星若。
星若就是那日在后院发现翠平尸体的人,后来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将手帕偷出来交给了芸姝。
星若微微抬起头来,望着芸姝惊喜的脸庞险些没落下泪来。
还好,还好,小姐还愿意要她。
“快快起来,若不是你将手帕交给了我,我又如何能洗脱罪名,逃脱一劫?”
芸姝见星若说着说着竟是连眼眶也红了起来,当即叹息一声,将星若扶到绣凳上坐好。
“星若,这次多亏了你,只是你这次帮了我,怕是二姨娘会查到你的头上,她向来手段狠毒,你对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星若吸了吸鼻子,坚定道:
“小姐,星若想跟着小姐。”
芸姝微微愣神,似乎是没想到星若会提出这个要求。
其实星若最好的出路是拿着一笔钱出府,既还了自由身,又吃喝不愁,再也不用过伺候人的日子。
哪知星若却打算留在芸姝身边,继续侍奉芸姝。
这对于没了亲人的星若来说,着实算不上是个好出路。
见芸姝还想再劝,星若眼神更加坚定,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拉着芸姝的衣角,低着头一字一顿道:
“小姐,星若心意已决,您有所不知,奴婢自幼就没了家人,是翠平姐姐见我可怜,年纪又小,平日里没少照顾我,挨打受骂,都是姐姐帮我挡了下来,若是没有翠平姐姐,星若早就死了!”
星若眼眶红了又红,哽咽道:
“我相信,小姐绝不会害翠平姐姐,姐姐平日里常说,二小姐是个心善的好人,桑落姐姐也是个好人,她这是在让我记着这份恩情啊,日后要来报恩,可惜,可惜......姐姐她......"
星若眼中一片痛色,苍凉一笑,心里空荡荡地,可语气确实十分坚定。
“小姐,求小姐收留星若吧,就让星若留在小姐身边,替姐姐报恩吧。”
芸姝见星若如此坚定,也不好再劝,起身弯腰扶起了星若,无奈笑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便留下了,跟在我身边,可好?”
星若泪眼婆娑,听到芸姝笑着答应了下来,终于放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揪住了芸姝的衣角。
芸姝将星若轻轻地揽在怀里,一言不发,轻抚着星若的后背。
......
“吁——”
“你没长眼睛啊,该死的狗奴才!”
一辆马车猛地冲出街口,吓得街上的行人四处逃窜。
车夫的鞭子挥得极重,啪啪地打在马屁股上,疼得老马横冲直撞,狂奔在闹市中。
偏偏车夫还丝毫不曾顾及旁人,仍旧将马鞭挥得又急又快。
“闪开,闪开!不长眼的!”
哪知这时,路口却蹿出了个蹴鞠,后面还紧紧跟着一个幼童。
“球,我的球。”
车夫猛地挥动鞭子,见突然冒出了一个小孩,虽然瞳孔微缩,却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稚儿!娘的稚儿,快回来啊!”
身后的妇人跌跌撞撞,满脸惊惶,向着前面的幼童奔去。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惊呼出声,眼看着就要酿出一桩惨剧,都有些不忍再看。
眼看着马车仍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后的妇人哭得越发撕心裂肺,眼前的幼童却好似仍未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嗖——”
一阵破空声传来,众人都不忍地捂起眼来,这孩子怕不是要直接横死当场!
也不知是谁家的马车,居然敢当街伤人,实在胆大包天!
“砰——”
又是一阵巨响,行人纷纷哀叹,这孩子怕是性命不保了。
哪知等来的却是一声嘹亮的啼哭声。
“呜呜......好疼......"
睁开眼睛一看,路人顿时惊讶不已。
只见眼前的幼童正被一布衣男子紧紧搂在怀里,二人一起摔倒在街边的摊子上,顿时扬起了一阵云烟,好在男子将孩子紧紧地护在身下,只是瞧着有些狼狈,却是没受什么伤。
“你没事吧?”
男子缓缓地站起身来,又将幼童扶起,关切地询问道。
孩子的母亲这才回过神来,跛着一只脚,着急地扑了过来。
“稚儿,我的稚儿!”
男子见幼童与母亲团聚,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温润一笑,微微摆手,收下妇人的好意,就要告辞离去。
哪知正当男子打算离去之时,刚才的马车夫却气势汹汹地挥着鞭子向男人走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哪来的狗奴才,竟敢管闲事管到我们王府头上,要不是因为你,主子的马车又怎么会翻倒?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男子微愣,似是没想到这车夫还会找来。
车夫挑剔地打量起男人,见他只穿了一身布衣,手中布袋装了几本旧书,就连脚上的布鞋也打了几个补丁。
哼,一看就是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叫花子!
车夫冷嗤一声,脸上发狠,举起鞭子对着男人就是一下子。
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