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顺着芸姝的视线一看,便看见刚从大夫人院中抱回来的锦被果然在动!
“小,小姐......”
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桑落吓得都要哭了。
只见锦被被热茶打湿的一面,竟透出丝丝血迹出来。
芸姝从桌上拿起一支毛笔,将被子挑起一角,桑落便眼睁睁的看着被子蠕动的动作越来越大。
”去外面端盆温水来。“芸姝冷静的吩咐道。
桑落赶忙擦干眼泪,逃也似得飞奔去外面端回了一盆温水。
芸姝动作缓慢地将挑起一角的锦被放入温水中,直到水面完全没过了锦被。
桑落眼睁睁地看着被子在温水的浸润下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桑落,拿把剪刀来。”
等芸姝将剪刀拿在手里,冷静地将被子从水里捞出来,剪开一角。
“啊——”
桑落望着眼前的景象,胃中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只见被子的棉花层里爬满了红色的硕大蛆虫,竟有幼童的手指那般大小。
虫子受了温水的刺激,正密密麻麻地蠕动着。
颤颤巍巍地,有些蛆虫甚至想顺着芸姝捏着边角的手向外爬。
芸姝眼中凌厉,眼疾手快地捏起一只蛆虫拿到眼前观察。
“是会吸食人血的血虫,这种血虫子繁殖能力极快,只要一沾到身上,就会吸食人血,轻则精血不足,重则亏血而死。”
“有人将血虫藏在被子里,而被子却是我随意挑选的,看来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啊。”
桑落胆战心惊地听着,内心只庆幸芸姝还好没将被子直接盖在身上,否则日复一日,谁能想到有人将毒物藏在被子里?
芸姝皱着眉头,细细想着她挑好被子之后都经了谁的手。
“小姐,会不会是五小姐?她今日一反常态拉着小姐说了好些话,莫不是等着机会将虫子放在被子里?”
芸姝闻言摇了摇头,否认道:
“不是她,她一直与我闲话,倒是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既然不是五小姐,那又是谁能在芸姝眼皮子底下将虫子藏进被子里呢?
芸姝眯起了眼,冷笑一声,想起了在大夫人院子里,她在内间挑选好锦被后,桑落并未跟在她身边,而是侯在外间,被子是一个眼生的小丫鬟接过去的。
“桑落,你可知道今日是谁将锦被交到你手上的?”
桑落仔细回想了一番,若有所思道:
“奴婢记得,那个丫鬟将被子交给我之后,就回到三小姐江诗怡身后去了,奴婢当时还奇怪,怎么不是大夫人院里的丫鬟?而且小姐早就出来了,那个丫鬟却过了好久才出来。”
芸姝点了点头,看来背后下毒手的人已经找到了。
想来江诗怡应该是趁她没到之前,就让丫鬟去里间候着她,就等着她挑选好锦被,才将虫子放进锦被里。
她并不能完全依靠前世的记忆来行事,这一次的虫子前世并没有发生。
看来是上次的花并没有让芸姝中招,江诗怡这才又设下此计。
芸姝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今生江诗怡三番两次的要对她出手。
若说前世芸姝与她早就积怨颇深,江诗怡后来才招招下杀手,也情有可原。
可如今芸姝不过刚刚回府,与她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为何江诗怡却两次都要对她下毒手。
芸姝微微侧头,一个奇异的念头在她心里划过。
若芸姝自己能重活一世,那这个世界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能重新来过?
比如,前世此时与她并无利益冲突的江诗怡。
相通这一环节,芸姝反而松了一口气。
前世她与江诗怡招招过命,双方恨不得都将对方弄死,若是江诗怡也重来一世,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今敌人在明,她在暗,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桑落也想明白了幕后黑手怕是江诗怡,望着芸姝变化莫测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姐,那这虫子该怎么办啊?”
芸姝弯唇一笑,“当然是,还给她啊。”
既然还是前世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江诗怡,那么重来一世,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
晚间星光点点,空气中还有几分燥热。
荟夕院内,江诗怡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两个丫鬟一个正剥着葡萄,一个正给她打着扇子。
也不知道江芸姝现在盖没盖着锦被,不过今日晚间倒是有些热意,江芸姝向来是个怕热的,此刻怕不是早就将被子盖在身上了吧。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江诗怡就止不住心里的笑意。
谁叫前世江芸姝偏要和自己作对?
仗着自己嫡女身份在府里压她一头不说,居然还敢肖想三皇子祁景崇。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江诗怡早就对三皇子情根深种。
谁知江芸姝却横插一脚,硬生生地夺走了三皇子,成了三皇子妃。
她原来还想着,凭她的身份怕是不能成为三皇子的正妃,可一个侧妃她还是做得了的。
可江芸姝却先她一步入了三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