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很多苦,老、病、死,饥寒、受欺凌等等。
还有一种苦,就是失恋。
因为没有普遍性,人们往往不太在意。
失恋这种痛苦等于恋爱幸福的反作用力,相爱时劲有多么大,失恋就有多么痛苦。
在失恋的痛苦中,人们往往反应极其怪异。
比如,拳打脚踢一棵树。
比如,跑到前女友家外,狼哭鬼嚎唱一首歌。
比如,一个劲追问对方为何不爱我,对方为何不爱你,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玉漱也感到痛,不是感到,那是实实在在的痛。
但他毕竟是一位修士,能够想到解除痛苦的方式更多。
苗栗还没有入睡,屋里还亮着灯。
月光如银,暖风轻抚。
玉漱换上黑袍,一头扎进冥界。
黑袍少年干什么去了?
是要寻短见去了吗?
当然不是,他是去寻一种神秘的解药。
他的目标是忘川!
忘川河水是能抹去生灵记忆的灵丹妙药。
……
冥界的天依旧是那么灰蒙蒙,土地依然那么贫瘠。
玉漱沿着上次带族长他们出来的路线,一路疾驰。
此时冥界还是清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没用半个时辰他就到了清河郡。
檀君见到他很意外。
“哇,贤弟,你怎么来了?”
“兴之所至,到檀兄这来看看。”
玉漱一咧嘴。
“请,里面坐,上茶。贤弟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备轿接你。”
两个古装少女走出来,一个倒茶,一个端着果盘。
“檀兄待遇高了哈。”
“可不是咋地,要不是贤弟上次解决了我的大难题,郡守一职早丢了。贤弟吃桃子,大胆地吃,不必有什么忌讳,这种桃子与仙界的同出一脉。”
檀君一边说,一边递给玉漱一枚鲜红的桃子。
“哦?”
玉漱接过桃子咬了一口,以前冥界的东西他可是不敢碰。
鲜美的蜜汁顿时浸润心田。
“好果子!”
檀君得意洋洋:“那是。这种桃子在仙界也不可多得。”
玉漱静听檀君高论。
“这是冥界对郡守以上官员的一种特殊待遇,一块特殊的地生长出来的,这块地同仙界的一样。”
”原来如此。”
“贤弟回头带几颗。”
玉漱:“不用不用。看来檀兄这一段日子过得挺顺遂。”
“还算顺遂,烦恼还是有的。”
“哦?檀兄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说来话长。为兄在人间时,曾是大陆边缘半岛上一部落的首领……”
“王?”
“谈不上,大约管理着冥界一郡之地。”
“也不小了。”
冥界的郡很大。
“看和谁比,半岛另一边长在一块广袤无比的大陆上。大陆之广袤,最多时曾经建立上千个国家……”
上千个国家,东部洲也远远不如。
“但多数时候这块大陆会统一成为一个王朝,你想想它成为一个王朝时,会有多么强盛……”
玉漱:“了不得!”
“所以,我的部落,包括后人,一直都向大陆上的王朝称臣纳贡。”
“应该的,国力相差太大。后来怎么样了?”
檀君呷一口茶水,继续道:“然而,几十年前,一场人类浩劫之后,我的后人因为依附金发碧眼族,与大陆上的王朝敌对,之后不仅对大陆百般嘲讽,各种看不起,而且公然声称大陆的国土古代时都是他们的,大陆是他们的附属国,公然编神话向大陆讨要国土……”
玉漱:“无礼侮大邻,不是自招祸端吗?”
“古代之事,也许争论起来,让人百口莫辩,但问题是,大陆上的王朝与其他民族不一样,他们有修史的传统,哪年、哪月、哪天发生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而我那些不肖后人不知道,像傻瓜一样编造的历史向人家强行讨要国土……”
“后来怎么样了?”
“大陆因为要对付金发碧眼族,暂时还没功夫搭理他们。”
玉漱:“儿孙自有儿孙福,反过来也可以说,儿孙自有儿孙祸,你离开那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唉,问题是这些不肖子孙打着我的旗号,说我活了四千岁,一统大陆,横跨四大洲……贤弟哪里知道,人界的呼声会直达冥界,甚至仙界,等于把为兄架在火上烤……”
人界关联着冥界、仙界,这还真是个问题。
玉漱:“半岛在哪个方位?要不要我为你想想办法?”
檀君摇头:“我说的半岛,在很遥远的一个面位,并不在东部洲。”
“檀兄不是本土出身?”
“嗯,宇宙很大范围之内,环境与东部洲大同小异,冥界很多高层都来自那个大陆。”
那就尴尬了。
“他们瞅一眼都让我心惊肉跳。”
玉漱突然觉得,檀兄这个郡守当的也很可怜。
……
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