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给苗栗治完伤,早早地回到自家屋里。
他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不用怀疑,苗栗的伤指定是好了,用功治病比世上最妙手回春的老中医的效果还好。
用自己的功换的。
这是世上最高阶的治疗,绝对功到病除,一点痛苦都没有,苗栗甚至舒服得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种声音也让玉漱心慌气短。
天色还早,玉漱默默发了一会呆,然后走出城主府。
他叫上一名护卫,直奔监狱。
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阳角城虽不大,各种职能部门一个不少。
监狱设在缉捕房院里。
监狱的工作是闲差,经过打击黑帮后,天下承平,很长时间没有一个犯人。
今天一下子来了十多个,让缉捕房紧张起来,不仅加了岗哨,也增加了人手。
护卫联系缉捕房主官,主官一听玉漱亲自造访,不敢怠慢,赶紧迎候。
玉漱:“犯人情况怎么样?”
“报告城主,缉捕房原羁押嫌犯两名,今新进十二名,目前情绪稳定,精神状态良好。”
主官四十多岁,面容矍铄。
“好。”
主官亲自打开门,迈下三级台阶之后,迎面是一条幽暗的走廊。
走廊不算长,长廊的尽头点着油灯。
“这么暗?”
“我马上点。”
玉漱随口一说。
他不知道的是,按缉捕房规定,长廊里面要点两盏灯,昼夜不灭,但主官为了省油钱,平日里都不点灯。今天因为突然收进来十多个,才点亮一盏。
玉漱站在台阶下适应视线,主官麻利的爬上油灯旁的梯子,把灯点亮,随手又在墙上抓过一盏灯点亮。
“大人想看什么人?”
“随便看看。”
两旁的监舍为特制的青砖所筑,上面有粗大的铁筋,结实异常。
三人走过北侧第一个监舍,这个监舍,装一些工具、杂物,没人。
而南侧监舍的铁筋上贴着一排人脸,仇视着注视来人。
“大家好啊,倪师兄在不在?”
玉漱熟稔地和人脸打招呼。
监舍不大,能排在铁筋上的脸有限,听到玉漱的话,几张脸似乎为了保持仅有的一丝尊严,也不答话,只把脸从窗口挪开。
主官配合地举起油灯。
草地上一人用华丽而破烂的衣袖捂着右眼,不是倪师兄是谁?
“倪师兄,我来看你来了,你还好吗?”
倪智亮:“滚!”
玉漱转向主官,“看来他们不太满意,你要好好招待他们。”
“呸!假冒帝国官员,这一条就够死十个来回了,还挑三拣四的,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缉捕房主官啐了一口,撂下狠话。
倪智亮被气着了,猛地起身扑到铁筋前,恶狠狠道:“玉漱,有种你杀了我!”
玉漱摇头:“杀了你?也不看看自身的处境,如此不识时务!知道我为何敢抓你吗?狗屁杨赟我都没放在眼里,别说他下面的一群小喽啰了!话我放在这,你们如果识时务,保证不与我为敌,说不定我心一软,把你们放了。如果你们活够了,我也可以如你所愿……”
“你!”
“觉得冤屈是吧?世上冤屈的事多了去了,很多都是拜你们侦缉司所赐。你们也体验体验他们的痛苦。走!”
玉漱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大人,他们侦缉司的身份不是假冒的?”主官战战兢兢问。
“嗯?当然是真的,不过别说我没警告你,咱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你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后果什么样,我一并承担,与他人无关。”
“那是,那是,”主官擦着脑门上的汗道。
“那个叫沈蝶的女犯提出来。”
……
两人在缉捕房办公室四目相对。
沈蝶:“我是应该叫你一声大人,还是叫你一声师弟?”
玉漱:“别闹。”
“师弟,事大了,倪师兄是太子手下的红人,太子马上登大位了,你想想……”
“大行帝殡天了?”
“嗯。”
果然。
玉漱:“你认为我束手就擒有什么不同?”
“唉,”
沈蝶叹了口气,“太子为何对你敌意那么大呢?”
“当初熊逍棠举荐我给大行帝治病就没安好心。我根本就不会治病,大行帝也明白,但是他让我传诏,召杨鹤进京,说太子与新帝妃淫乱。”
“啊?”沈蝶大吃一惊。
“看把你吓的,你就当没听过好了。”
“天,”
“我被抓进黑石窟你知道吧?”
沈蝶:“知道,我想救你,但我影响不了太子的决定。”
“当然。”
“你怎么从黑石窟出来的?”
不仅沈蝶想知道,太子他们一干人都想知道。
“很简单,我早已经修炼到了返虚境,能穿越虚空,没有什么能阻挡住我。”
沈蝶满眼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