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冉是下午回家才发现自己隔壁那间闲置房被卖出去了。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搬着家具进进出出。
也不知道哪家家具店这么高档次。
配的员工都是西装猛男。
不过等她晚上拉开被敲响的家门,看见蒋晏洲时。
一切都了然。
两人对立而战。
诡异的安静的气氛悄然笼罩。
“就是你住我隔壁?”
沈舒冉开口发问。
“对,我想离你近一点。”
他倒是坦诚。
沈舒冉用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是不加掩饰的憎恶,“蒋晏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厌烦,我对你这种自以为深情的纠缠,真的恶心到想吐!”
蒋晏洲的笑意僵在脸上,唇色瞬间变得苍白,窒息感汹涌而来,排山倒海的钝痛将他彻底淹没,但他固执地拽着她的衣袖,“冉冉,我给你煲了汤,你收下我的汤我就走。”
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她恼火。
沈舒冉不动声色地汲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
往前走了一步,笑得轻蔑恶劣,“想让我收下你的汤?”
他点头。
“给我下跪吧,你给我下跪,我可能就同意了。”
她冷冷睨着他,不减半分笑意。
只是那笑薄凉,没有一丝一毫情绪。
他说,“好。”
下一秒,蒋晏洲笔挺的跪在了地上。
她都能听到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的闷响。
蒋晏洲跪得从容,显出几分破碎也不失他的矜贵。
他依旧扬着温笑,看着她是化不开的宠溺,“冉冉还想要我做什么吗?”
“神经病!”
沈舒冉一把推开他的手,快速关上家门。
直奔餐桌,喝了两大杯水,终于平息了一点怒意。
她要快点回家!
要快点离开淞城!
谭森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刚好洗漱完。
随意地擦了擦湿发,按下接听键,“喂。”
“舒冉,覃劭杰那艘船上的‘货’不是什么物品。”
“那是什么?”
“人。”
沈舒冉怔了一下。
覃劭杰和覃劭雄两兄弟脏得很,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覃劭杰就是负责帮他哥把贩du、走私、跨国贩卖人口等各种犯罪得来的黑钱洗成白的。
谭森已经在他身边当了四年卧底。
听她很久没回话,谭森继续叮嘱道,“他们出货的时间是在五天后,这几天你照常上下班,下班之后不要乱走,最好别出门,我已经安排人在你附近保护你的安全了。”
“好。”她应道
挂断电话之前,谭森的声音伴着电流声传来,“舒冉,谢谢你。”
如果不是许执也替了他一命,沈舒冉不会冒险当这个线人。
他欠许执也,也欠沈舒冉。
谭森和淞城的警方合作,也联系了缅方和边境的警察,两边都布置得万无一失。
沈舒冉这几天也很谨慎。
她没心思应付蒋晏洲,两人倒是和平共处了几天。
沈舒冉是在覃劭杰出货那天被绑的。
在XJ的地下车库里,被捂住了口鼻,直接车上了一辆面包车。
沈舒冉醒过来的时候,手被反剪绑在身后,脚踝上也缠着一圈绳子。
覃劭杰坐在昏暗处的一把木椅上,嘴里叼着雪茄,“醒了?”
她没应。
覃劭杰也没在意,翘起二郎腿,浑浊的眼里透出毒辣,“沈秘书,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和言木有联系。”
言木就是谭森的化名。
“你和他一个转移视线,一个收集证据,真是配合得完美!现在我哥被抓了!我的货被截了!你说我杀了你好不好!”
冰凉的枪杆就这么抵上了她的额头。
“你随意。”
她冷声道。
而后扫了一眼窗外的亮光,又似想到什么,“不过呢,我死了,你也得死。”
“你以为我怕死!”
沈舒冉眉间微蹙,“你是不怕死,但你哥是肯定活不了的,我要是你,爬也爬过去给他安葬,报仇。”
这个女人说得对!
他要给她哥报仇!
他不能杀她,他还要用她的命威胁外面的人放他走!
覃劭杰当下就给沈舒冉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把她整个人拽了起来,枪按在她的脖子上,“跟我走!”
沈舒冉悄悄舒了口气。
覃劭杰是个极端的哥控,她早就发现了,覃劭杰对覃劭雄的感情不正常。
用覃劭雄来拿捏覃劭杰准没错。
只要走出去,她就还有一丝活路。
覃劭杰尽可能的把自己躲在沈舒冉身后,一只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握枪。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四周的灯光投射过来。
谭森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枪,高喊,“覃劭杰,你给我放人!”
“言木,你个叛徒!”
两厢对峙,覃劭杰扯着沈舒冉逼近码头。
这时,一束强烈的灯光扫过覃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