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蒋舒冉学会了很多领带的系法。
她从来不知道一条领带能有这么多花样。
以至于后来看到领带她都有点腰酸腿发软。
隔天醒来。
蒋晏洲在腰间系了条松垮的浴巾,赤着结实性感的上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
穿着衣服的他清冷寡欲,只有蒋舒冉知道衣服下的他有多暴烈桀骜。
蒋晏洲冷漠地瞥了一眼床榻上的累趴在床上的人,转身去了衣帽间。
在他走后,蒋舒冉微微撑起上半身,手腕上的血迹干涸,蔓延到了手臂。
从床头柜里拿过那个熟悉的药盒。
蒋晏洲在这些事上总是随心所欲,他昨晚又一次没戴 t 。
药片干硬,蒋舒冉没有喝水就这么生生地把药片放到嘴里。
糖衣融化,苦得舌根发麻。
唐薇找到肾源的那天,蒋舒冉去了趟普陀寺祈福。
不过,她有些意外蒋晏洲会和她一起去。
普陀寺矗立于深山中,黄墙黛瓦,肃穆庄严,不时有深沉而悠远的钟声传来。
两人顺着长长的石阶往上走。
一路上,蒋晏洲非要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蒋舒冉看着他青筋凸起冷白的手背,想抽出手。
但蒋晏洲抓得很紧,俯在她耳侧,“在佛祖面前,给我点面子。”
蒋舒冉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他不是不信神,不信佛的吗?
普陀寺的主殿门槛有些高,蒋舒冉跨过去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蒋晏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两人牵着手走进殿内,里面香火旺盛,檀香缭绕。
蒋舒冉从香案取了三根香,跪在蒲团上虔诚叩拜。
蒋晏洲插着兜,站在她身后,视线里全是她融入光影里纤细的身影。
过了一会,蒋舒冉硬是要留下听诵经,虔诚到底。
蒋晏洲没打扰她,独自穿过回廊,偏厅里有个抽签的禅室。
禅室外面排了几个人。
蒋晏洲看了一眼,直接略过继续往前。
没过几秒,脚步停下,往回退,站到了队伍后面。
轮到蒋晏洲的时候,他随意抽了一张签文。
再拿给案桌前的师父解签。
下下签。
“凤去秦楼,云敛巫山。”
人事欠周,不能过求,不要执着。
蒋晏洲沉这脸走出禅室,将那张签文撕成碎片。
他就说不可信。
什么狗屁不能过求,他非要求!
阔步走回主殿,蒋舒冉已经听完了,她安静地立于香炉边等着他。
蒋晏洲上前一把将她搂住。
“你怎么了。”
蒋舒冉不解地问。
“我想你。”
他声音闷闷的。
那只犹豫的手最后还是落在了他的肩上,她说,“佛祖会听到的。”
蒋晏洲搂得更用力了,“就是要让佛祖听到。”
难得看他这么幼稚,蒋舒冉笑了下,“我们回家吧。”
“好。”
回家,他们的家。
他们走出殿门的时候,蒋舒冉又被绊了下,这次没这么好运了,她扭到了脚。
蒋晏洲立马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转动了下。
“嘶——”
疼痛骤然袭来,蒋舒冉倒吸了一口凉气。
蒋晏洲抬眸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上来,我背你下山。”
蒋舒冉也没矫情,趴到他的背上。
她脚踝真的很痛,单脚下山的难度系数太高。
蒋晏洲背着她,宽厚的大手触碰到屁屁上的软肉。
他将人往上颠了颠。
蒋舒冉被吓得搂紧他的脖子,脸蛋泛红,“蒋晏洲!你别乱来!”
蒋晏洲无奈地笑笑,“我只是想调整一下位置。”
佛门重地,他还不至于这么没分寸。
两人路过寺庙前那棵挂满红丝带的许愿树。
蒋晏洲注意到背上的人的目光。
他问,“要许个愿再走吗?”
“要。”
蒋晏洲把她放到树下,拿来了一条红丝带。
“你不许吗?”蒋舒冉接过带子问。
“不了。”
他从禅室出来就许过了。
蒋舒冉背着他落笔,等水干了之后,站在树下用力往上抛。
这其实是她第三次来普陀寺。
第一次,她为蒋晏洲求了一道平安符,愿祝他无灾无难,安康一生。
第二次,是他们在一起后,愿他们长长久久,相爱两不疑。
这一次,她心里想着她的愿望里不要再有蒋晏洲,可却还是为他祈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