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蒋舒冉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在蒋晏洲身边是个身份。
可现实总会教她做人，教她清醒。
刚回家，蒋舒冉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一段音频。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告诉她，音频里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承受不起，另一个却说，她总该面对，面对赤、裸的现实。
手还是不受控的按下了播放键。
最先传出的是液体倒入容器的声音，旋即是酒杯碰撞发出的脆响
应该是在喝酒。
“你真的不打算和舒冉说你要和何蔓兮订婚了？”
这是程牧宇的声音。
接着。
蒋晏洲嗤笑传来，漫不经心道，“难道你做什么都要和家里的小鸟儿交待？”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而电脑前的人似不甘心，颤着手再次摁下重播，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之后，脱力的靠在椅背上，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天早就黑透了，整个房间都是静默的，屋内亮着一盏小小的玄色灯光，蒋晏洲回来就是看到这一幕，纤细瘦弱的女人坐在地毯上抱着腿，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听到玄关处的响动，她依旧保持原样，只是轻声问了一句，“回来了？”
蒋晏洲解开西装，里面白色衬衫挺括，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把人扯了起来，扯到怀里，嗅着她发丝的清香，“今天怎么这么乖。”
她搂着蒋晏洲的腰，耳朵贴着他的胸膛，看上去是那么亲密无间。
乖、听话是他对她的要求，也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最常用的对她的夸奖。
以前总以为他喜欢温顺的女人，听他夸一句乖巧都能甜出蜜来，现在才发现这是蒋晏洲养宠物的标准。
蒋舒冉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阿洲，你爱我吗？”
削薄的唇紧抿，他落下一吻，“怎么了？”
蒋舒冉了然。
她松开环住他的双手，后退了一步，凝视着他，“我总是在想，这段时间为什么你的身边总有何蔓兮的出现。不过我终于知道答案了，订婚快乐，我的哥、哥。”
她还不知道他们订婚的具体日期，不过应该快了。
不然也不会有人这么着急让她知道真相。
她的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蒋晏洲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眸地幽深一片，“是谁告诉你的？”
“重要吗？”她讥笑，“重要的是你已经决定订婚了，还把我蒙在鼓里，隐瞒得彻底，和我纠缠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瞪大眼睛红着眼眶，情绪激动起来，“你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爱，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去对付我妈，给她下药，看着我全心全意的爱你，让我差点沦为被人唾骂的小三，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冲上前死死的扯住他的衣领，“你说话啊！蒋晏洲！”
一股冷厉的气息从蒋晏洲身上迸发，他狠狠地挥开蒋舒冉的手。情绪激动的蒋舒冉没站稳，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上。
蒋晏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倏地，从喉腔里轻呵一声，“蒋舒冉，当初是你不要名分也要跟着我的。”
一句话，把蒋舒冉的话全都堵死。
是啊，是她先选择了这条路。
泪从眼角滑落，她问，“是因为，是因为我缠着你，所以你才要报复我妈妈？”
汲了一口气，蒋舒冉拽着他的衣袖，“都是我，是我不自量力，不关我妈的事，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好不好，放过我妈妈吧！”
蒋晏洲神色逐渐不耐，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蒋舒冉，你给我听好了，是唐薇把我妈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她是当年疗养院那场火灾的主使。”
他的话落在蒋舒冉耳边直接掀起了千涛骇浪。
“你胡说！”蒋舒冉大声否认，“这不可能！”
在她印象里，唐薇最多贪财了点，还不至于有这个胆子去害人性命。
“你休想骗我，明明是杨婧，我都记得，那年你把杨婧关了进去，怎么就变成我妈妈了，蒋晏洲，你真卑鄙无耻！”蒋舒冉凶狠地回视他，毫不畏惧。
迎着她的目光，蒋晏洲掏出手机，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两分钟后。
猛地扣住她的下颚，她的头无法动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蒋晏洲给她看的是那天在城南地下仓库孙文远招认的视频。
掐头去尾，只留下了孙文远承认唐薇指使他纵火，依旧贺峥后来让孙文远指认唐薇的片段。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一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无声的流着泪。
蒋晏洲有些不忍，错开眼，“看清楚了吗？唐薇才是那个卑鄙无耻的人。我所做的，不过是把这一切还给她而已。”
“所以，利用我，也是你报复的一环？”她低喃。
蒋晏洲拧着眉冷睨着她，面对她的质问，抿唇不语。
蒋舒冉面如死灰，眼睫打颤，“蒋晏洲，我到底，算什么。”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