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雨和柳雨霏现在出奇地平静,只是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能适当地告诉他一些真实情况吗?”
“其实他自己是知道的,他走的时候我问他知不知道综合性系统创伤应激阻碍症,他的反应足以说明他早就知道了。今天晚上我说的所有一切他都知道。这个病症并不是很难判断的,对心理疾病有研究的人都知道,他应该是早就找过这方面的人咨询过了,只不过那些人可能没有我老师教我的这么详尽而已,”
“难怪,今天中午的时候他给我说他早就知道你,从别人那里对你有过了解。”柳雨霏喃喃道,她都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开口,说几句话。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还像以前那样交往,只是得想办法让他减少一些独处的时间。他这种人是很坚强的,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这十几年,他会比绝大多数人更强大,更耀眼。”
“还有重要的一点,他知道自己的一切,既然你们现在也知道了,就不要再装作毫不知情,不要让他觉得他最信任的人在隐瞒或者欺骗他。”
“还有一个我个人的推论,他好像不可能分得清和你们的感情和亲情,所以你们要么混为一谈,要么泾渭分明,这是我个人的建议,你们考虑一下。”
“我研究心理学十年了。心理疾病和其他疾病不一样。每个严重心理疾病患者的病因都是有一个点,就像一根被堵塞的水管一样,如果把堵塞物祛除了,马上就畅通无阻,所以,要么疏通,要么融化。可有些堵塞物祛除不了,那就只能报废了。”
何扶摇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今天晚上秦泰恒的话,彻底颠覆了陈辉在他心中原有的不良印象,甚至对她的某些观念也发生了改变:原来有些人可以这样努力地生活啊!她只想赶紧回家,躺在床上好好回顾一下自己的听闻。
何扶摇和秦泰恒走后,元清雨心里无限的烦闷,翻出来一包香烟,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柳雨霏终究是忍不住,拿起电话,打开郁流雪的视频,和元清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郁流雪始终平静地听着,等她们说完,笑容甜美:“这些事情有或者没有,其实都一样的。我不明白你们在纠结什么。”
元清雨最先理解,一拍额头:“对呀,寓言故事都是从生活中来的嘛,还是流雪的境界高。”
“终究又是我落了下风啊,流雪,那我挂了啊,”柳雨霏嫣然一笑。
“嗯”郁流雪轻轻点头“我也要休息了,你俩自便!”
“现在走?”元清雨问道
“走!你喝酒了,我开车。”
路上,柳雨霏想起上午的事情,问道:“清雨姐,今天上午和你们老板谈得怎么样啊。”
“哎,别说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俩总共说了好像不到一百个字,又是把茶倒掉,又是把烟扔掉,最后都写了字还有撕掉,我在旁边坐着都快疯了,完全搞不明白他们在干啥。可最后何总居然说他们谈了很多,还达成了一致意见。。。。。”
“明天问问这混球看他搞的是什么名堂。对了,那你后来怎么突然那么生气呢?”柳雨霏疑惑,她属实想不明白这个事情。
“能因为啥啊,还不是因为何总和扶摇在那里开玩笑,说他又是我的心上人又是男朋友的,这混蛋就装作完全听不懂的样子,我看着实在来气,就没理他。到了车里,他看我还在生气,就又是自言自语,又是装腔作势,我知道他想逗我笑,可是看见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地,脾气就突然上来了,然后不就一直没控制住嘛。”
“我知道是因为什么。”柳雨霏坏笑
“因为你以前以为你的喜欢和他的喜欢不一样,现在发现你的喜欢和他的喜欢其实一样。”
柳雨霏看她不吭声了,又开口道:“其实你不需要烦恼啊,还是流雪刚才那句话,一样或者不一样,对你来说,不都是一样的吗。”
“明天一定要问问这混蛋和何总都谈了些什么,我总觉得何总突然给我换了个工作岗位,和他们今天的谈话脱不了关系。”
到了长庄,正是十点半左右,村子里店铺都还开着门,灯火通明,街道上人走来走去,热闹非常。两人走到陈辉租住的楼下,大门紧锁。整栋楼都亮着灯,只有陈辉的房间黑乎乎的。
柳雨霏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元清雨则扯着嗓子:“陈辉,你这个怂狗,昨天晚上在我们那里睡了一晚上,今天晚上我俩澡都洗好了,出来才发现你偷跑了,你给老娘出来!”
清丽的声音划破了长庄的夜空,路上的人纷纷驻足围观,周边楼上的窗户一个一个打开了,无数的脑袋从窗户里探出来看热闹。
“卧槽,这不是昨天上午那两个美女嘛,又来找那个不举的屌丝了吗?”
“你猪脑袋啊,那哥们儿肯定技术 好又龙精虎猛的,真要是不举的话,这两个美女还会再来找?你没听见吗,这哥们儿是趁人家洗澡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
陈辉听见了元清雨吆喝的声音,又看见柳雨霏的电话,知道她们在下面,顾不得换衣服,赶紧跑下来开门。
“卧槽,就这吊毛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