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溪用两根手指捏了一点搓开,粉质洁白细腻,柔滑的如同上等绸缎,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印记和工艺。
“我们程家做了三辈子的胭脂水粉,从未见过如此巧夺天工之物。”程沐楚站在一边,两根手指纠缠在一起,眼神里带着艳叹。
“咱们家的水粉,确实比不上。”
看的出来,她说这话时,心情也如自己打结的手指一般,十分的纠结。
“幸而这东西一盒要五十两银子,也不是人人能买的起的。”
“不过,这样下去,我们的水粉到下个月,怕还是卖不出几盒了。”
李锦溪点点头,女子爱美,可以为其付出多少代价,这一点怕是男人们永远无法理解的。
因此,若是东西好,价格倒不成了问题。
况且,水香阁本来就以大齐高端的女眷客户为目标,十两银子和五十两银子,在她们眼中,区别还真没那么大。
“你当然没有见过。”李锦溪用手指沾着一层粉,抹在了秋月的手背上,霎那间,那一块皮肤比其它地方白出两个白度不止。
秋月惊讶的捂住了嘴,双目盈盈看向李锦溪:“夫人~”
这么好的东西,她用不起,能不能讨上一盒。
李锦溪笑眯眯的说道:“这等害人的玩意,你还是少用一点为好。别回头不知道怎么死的。”
哪是什么水粉,分明是由铅粉,锌,衮物质等一些有害的化学元素合成的。
她喊影卫活捉了只老鼠进来。
李锦溪捻起一点薇语阁的水粉,搅和在水里,给老鼠喂了下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老鼠的身体开始抽搐,接着死翘翘。
秋月看的脸都白了,“夫人,我的手……”
李锦溪:“放心,抹在手上,死的没那么快。”
秋月还是快速跑到后院,拿水清洗。
“传统的水粉多是以面粉,植物这类天然的植物做成的,而这些……”
李锦溪冷笑一声,询问:“薇语阁每月卖多少盒这种东西?”
程沐楚气愤的说道:“不少呢,她在咱们铺子对面开了一家。”
“又在京城其它地段开了四家。”
“是吗?”
李锦溪摸了摸下巴:“就是不知道她自己用不用这玩意呢。”
秋月已经洗完手跑了回来,“夫人,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拎着它,去对面的铺子质问一番。”
“让她们名誉扫地。”
她指了指地上的死老鼠。
李锦溪大囧,眼神惊奇的看着她:“秋月啊,你是我见过的,除了我自己,活的最简单的人了。”
潜台词是,我不聪明,你比我还莽。
她摇了摇头:“这件事先别宣扬,我自有主张。”
说完这句话,李锦溪忧心忡忡的带人走出水香阁。
按理说,最近水香阁生意惨淡,应该没什么人才是,
“老板,来两瓶鸢尾花露。”
李锦溪停住脚步,
少年的声音如同他的容貌一般美好,昳丽中带着清冷范儿。
而钟叶,也看到了迎面过来的李锦溪,
是那天弹琴的女子。
钟叶想要上前尝试打个招呼,
“敢问姑娘……”
余光瞥到了暗卫手中的死老鼠,
少年红润的脸颊没了血色,向后退了两步。
到底是景轩楼的头牌,不管面对的是男是女,钟叶的身上都有一种魅力,
他一颦眉,眼里带着种天然流露出的无辜和茫然,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李锦溪看了眼暗卫,冷静道:“还不出去处理掉。”
“是,夫人。”
她转头对钟叶说:“吓着公子了,这两瓶香露免费赠予钟公子,就不收钱了。”
钟叶坚持拿出钱袋子,简单的回复了两个字:“不必。”
刚刚想要询问对方身份的话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夫人,这是已经成亲了啊。
李锦溪没有坚持,她又从货架上拿出一瓶松针香露:“那这个送与公子。”
“用的好,记得多帮忙宣传一下。”
这下,钟叶才接了过去,自从那人表明了喜好,他还从未用过别的味道。
作为一个重度痴琴之人,钟叶还是忍不住发表意见:“夫人的琴音,匠气重了一些。”
他知那首阳春白雪,其实是眼前之人所奏,而并非什么天仙下凡的诡异说法。
钟叶:“音律,用心者,为上道。”
“上道者,应心琴合一。”
程沐楚第一个站出来反驳,虽然她没听过李锦溪弹琴,但这不妨碍她无脑阻止别人说自家姐姐坏话:“钟公子还请慎言。”
“我家铺子从今以后不欢迎你。”
李锦溪摆了摆手,将人安抚住,她直视钟叶的眼睛,先夸奖了一句:“钟公子高雅。”
钟叶想起了一年来那人于自己的折磨,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
“然小女子学琴,并非爱琴。”
“然只是由于当年饥寒交迫,换几两黄白之物罢了。”
“为一技也。”
钟叶